“别哭了好不好,没事了。”
白逸尘知她此时定然还是害怕的,便留在马车里陪着她,看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不禁心疼的抬手用衣袖轻轻拭去。
也是哭了好一会了,苏甜坐在马车上,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白逸尘。
“白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白逸尘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叫他白大哥,似乎二人突然就变得亲近了起来。
心里甚为欣喜,也不多追问,便跟她道明缘由。
本来平日里他确实不会来这边,只因着刚刚回去,赶巧父亲让他帮着先送份贺礼给姑姑家。
说是表哥家来人报喜,喜添新丁,父亲还有事处理,走不开,随后才会到。
而去往姑姑家必得经过这条道,他也不喜坐马车,便跟车夫一起坐在外面,刚刚远处他就看到这边有人影。
且今日也才见过,看衣裙和身影便觉得甚为眼熟,待马车驶过来靠近些,却碰到了黑衣人正要举刀刺向苏甜。
一时来不及便手执石子抛向那黑衣人,打得极为精准,随后匆忙赶过来跟黑衣人缠斗,这才救了苏甜一命。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小公子了,还有白大哥你,只是,如今这东西还在马车上,还没送……”
“无妨的,不过是一件贺礼,现在当务之急是你的伤,是不是很痛?”
苏甜眉心皱成一团,鼻尖氲着丝丝汗珠,哪里会不痛,却还是应声轻轻摇头,感激的看着白逸尘,连声道谢。
“不必道谢,苏姑娘是有福之人,有神明保佑,自是有惊无险。”
白逸尘也是无法,此时的伤口恨不得受在自己身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份痛,分明是在强忍着。
“可能我真该去寺庙拜拜佛才行了,白大哥,往后你就叫我甜儿吧,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谢,以后定当加倍相报。”
“甜儿……真不用。”
白逸尘轻轻唤出口,带着丝丝羞涩,心里却是不胜欣喜。
路上二人也聊了一会,苏甜才得知,白逸尘家里虽是做生意的,可他自小却是对习武和读书更为感兴趣。
父亲也是疼爱便由着他,想来生意之事大一点再学也是无妨,于是这多年下来的积累,且不论读书如何,这一身武艺确是扎实上乘。
难怪她总觉得他身上既有些儒雅气质,又多了股飒爽英气,原来是能文能武啊!
不一会便到了最近处的医馆,白逸尘自觉的伸手就要准备抱她下车,苏甜却先一步轻声开口。
“白大哥,我伤的是胳膊,可以自己走的。”
不好意思的低头,刚刚瘫坐在地上不过是因为吓到腿软而已。
话一出口,白逸尘尴尬的笑笑,想来竟是自己唐突了,稍有停顿,便小心扶着她下了马车。
大夫看过以后,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只失血过多,又赶上女子信期,可能近期都会有体弱虚症。
开了内服外用的药,还需多悉心调养一段时间,万不可劳神费力才好。
白逸尘一一应下,上药的事也是耽误不得,可大夫跟他皆是男子,自是不便,伤口急需止血,回去又得耗费时间。
一连求了一旁几家商铺,总算有家胭脂铺子的老板娘愿意过来帮忙,才得以及时上药。
为表感谢,趁着老板娘上药的功夫,白逸尘一连买下了铺子里十几盒胭脂,他自是用不到的,但他可以送给她呀!
刚刚情况紧急便没有顾得上,想了想又去街上的成衣店顺手买了件女子披风。
她的衣服已然破损,又带着血迹,如此回去定是不妥的,若披着他的外衫更是有损清誉,还不如随便买一件也好。
就这样,苏甜再看到他时,额头带着汗,怀中正抱着一件女子披风和一堆胭脂盒子,带着暖暖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立在门口。
“甜儿,都给你。”
这一瞬间苏甜心里格外的温暖,不禁笑得眉眼弯弯,俏皮的接过开口。
“白大哥,擦擦汗吧。”
放下东西,从衣袖拿出一方锦帕递给他。
“好。”
“你送我这么多胭脂,我要何时才能用的完?”
“这个……嘿嘿,我不知你喜欢哪种颜色,就每种都买了一盒。
哦对了,你受伤,多有不便,我帮你系披风吧,等下好回去,失礼了。”
苏甜点头,眼见着他眼神闪躲,又面泛红晕,脸色甚为好看,不禁轻笑出声。
“白大哥,真是难为你了,别把我当女子就好了。”
这人也真是守礼,特殊情况实不必在意。
白逸尘突然明白了什么,无奈笑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