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
苏甜一踏入牢房,便不自觉的躲于白逸尘身后,但此时看到丰景年却是不怕的,她的恨也不比他少!
径直走出,定定的立于牢房前,攥紧衣袖,面色冷冷的开口。
“对,我恨,你们苏家利益熏心,枉顾人命,害我丰家,该死的应该是你们!”
丰景年自知此次怕是难再走出去了,眼中的狠绝丝毫不加掩饰。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话倒不如直接送给自己,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住口!都是你!你才最该死!”
白逸尘听不下去了,上前就要呵斥,谁骂小姑娘都不行!
“该住口的人是你!对付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简直禽兽不如!”
苏甜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替她出头可以理解,只是不知这好脾气的白大哥也会骂起人来。
何必跟这种人置气,她来也不是为了在这里争执什么的,还有事要确定。
白大哥这忍不了两句的性子,怕是也不好待在这里了。
笑着推他到外面等候,这人还关在牢里,又不会对她如何,再三保证就问几句话便出来,白逸尘这才不再多言。
“说吧,是不是因为多年前那场大火?”
“哼,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只是好奇,这王守业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竟能把这样的意外全盘赖在苏家的头上,你不会如此好骗吧?”
丰景年闻言更是气愤,这死丫头面上还带着浅笑,莫不是在说他蠢?
随即恶狠狠的开口,一番番质问话语掷于苏甜面前。
她才终得知,原来是丰景年认定,当年就是苏家想要争夺上贡机会,才背地里使了手段。
失火的前一天,他还听说苏世宽去酒楼跟供奉司大人相谈甚欢,半晌才归,在第二天晚上就发生了那场大火。
眼看交货在即,却只得临时换了苏家的琉璃瓶上贡。
巧合?他又怎能信?正巧这意外的当事人又是苏家的亲戚,那酒可是苏世宽给的!
正巧上贡之事又马上精准的被苏家接下。
连着官府判案,他苏世宽还要揽下如此多的赔偿,并马上收留了王守业。
这一桩桩一件件又岂是一句巧合可以带过的!
且就是因着他爹的骤然离世,才使得丰家不似从前。
想他一个潇洒无忧的商户公子,也不得不勉强撑起丰家,打理生意。
可这生意场又哪是随随便便就能顺利驰骋的,尽管他多番努力,竟还是有日渐衰败之相。
也正是如此,夫妻二人也是争吵不断,自家夫人竟还要带着孩子回娘家。
偏偏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行至半路正巧遇上山匪,竟是母子二人皆送了命。
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场大火,因为苏家!让他如何能不怨不恨!
本来只是想让苏家无法再做大生意,让苏世宽也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多年后看着自己爱惜的女儿竟落入农户,生活艰辛,却已嫁做人妇,无法挽回,他有多痛心,自己便有多畅快!
可之后妻和子的惨死,让他又再次点燃了怒火,跟苏家的仇又哪里能就此打住。
他必得先取了苏甜的性命,让苏世宽痛不欲生,再来对付苏家,可惜事与愿违,苏甜竟是活到了现今。
“所以,你就想杀了我?买通了杀手?”
虽然丰景年并没有说,但她也大概可以猜到,算上他说的大概时间线,也是大致吻合的。
丰景年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阴险的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透着丝诡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惊得白逸尘速速奔至而来,马上把苏甜护在身后。
如今想来,秦暗前世的那番话,若说是仇怨,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自己就像是众多猎物中的一个,终是难逃惨死的结局。
事情过去多年也难以举证,且看他这样子也必是不会承认什么。
如今丰景年背上了两条人命,证据皆是指向他,除了获罪一死,也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如此也好,苏甜才不管其他,他也是活该!死了正好解了她心头的恨!
那两个人贩更是死有余辜,一起了结也是为民除害,她还巴不得去谢谢“真凶”呢!
只是丰景年指使的杀手还会继续再杀她吗?
若是秦暗,应该在前几次就会杀了她的,等到上次才动手会不会晚了点?
跟丰景年的交谈,有的事情是大概清楚了,可有的细枝末节却让她更为迷惑。
白逸尘不等她再垂眸思索,便急着就要拉她离开,这一会功夫该问的应该也问了吧,这人如此恶毒疯狂,可别吓着她才好。
转身离开之时,从背后幽幽传来一句话,阴寒怨毒。
“苏甜,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