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他充满戒备的问。
莫桑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巾,随即扯了下来,露出真容。
慕容宸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错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你!”
他语调深沉,也带着淡淡的诧异。
“正是小僧!”莫桑礼貌性的回复,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你跟踪我?”慕容宸虽然虚弱,但与生俱来的那股不屈不挠感,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减弱半分。
莫桑垂眸未语,小云急了,解释,“公子不是跟踪你,公子只是想拿回诲明禅师的佛坠。”
慕容宸依旧不信,疑惑的目光瞧向莫桑,莫桑给予他一个肯定的表情。
原来,先前他和小云撤回来之后,他一直心系诲明禅师留给他的佛坠。
他觉得那是师傅的东西,必须拿回来,所以还是决定冒险去找慕容宸,想办法要回佛坠。
“那你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回来?”这次换小云疑惑了。
莫桑沉声解释,“小僧去找将军的时候,无意间得知将军已经进了宫。逼于无奈,小僧只能跟进宫去。没有想到刚找到将军,就看见宫里的楚王下令杀他。”
“所以,公子便出手救下了他?”小云接过莫桑的话。
莫桑点头,并未再多言,反而是小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宸,故意道,
“不知他为何要杀将军哦?”
慕容宸闻言,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倘然道,“他怕本将军手中握的兵权威胁到他,所以动了杀机。”
小云了然一笑,“那不知将军可有想过,他为何怕你威胁到他?”
说到这,小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慕容宸虽然有些不适,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想过,他确实不是表哥。”
“我早就跟将军说过了,可惜将军不信,还要派人抓我们。”
事情得到证实,小云心情无比复杂,既出了口恶气,又感到庆幸。
若非慕容宸陷入这等境地,她和莫桑不知还要做多少努力,才能让慕容宸相信。
“是……本将军错了!”慕容宸垂眸,眼中尽是浓烈的痛意。
“表哥,是臣弟辜负了表哥的信任,竟不知道容景煜的阴谋诡计,被他蒙蔽了双眼而不自知。”
见他承认,小云大喜过望,欣喜的摇晃着莫桑的胳膊,“公子,太好了,终于真相大白了!”
可莫桑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欢喜,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面对她的热情摇晃,反而有些不适感。
他轻轻地拉开小云的手,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施主不必如此,小僧知道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小云收回手,尴尬地解释,“瞧我,高兴的忘了形。”
她的话,莫桑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眸色深深地瞧着慕容宸,朝他伸出手。
“既然将军已经证实了小僧的身份,这下可以将师傅的信物还给小僧了吧!”
慕容宸恍然,这才从怀里摸出那个佛坠,放入莫桑手中,“既如此,便物归原主罢!”
莫桑看着手中的佛坠,想起师傅的慈祥音容,心中感慨万千,随后才缓缓合起手指,像待珍宝一般,将佛坠物放回怀中。
因为,他觉得只要佛坠在,就如同师傅在一般,他的孤独寂冷的心依然还是暖的。
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慕容宸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表哥,不知你现在有何打算?”
莫桑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会才道,“小僧乃是出家之人,红尘俗世本与小僧无关,再说小僧心愿以了,自然是回寺中修行。”
小云闻言,震惊地瞧向他,心中失落,正要开口时,慕容宸的声音响起。
“万万不可!”
莫桑,“……”
“表哥,你不仅仅是莫桑,你还是皇上,虽说你现在是莫桑的人格,对于容景湛人格的身份和责任全然不知。但事到如今你已经知晓自己另一层身份,臣弟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你万不能丢下大楚的江山而不顾,让别人有机可乘。”
“那是容景湛的事,与莫桑无关。”
“他即是你,你即是他,怎么可以说跟你无关呢?”
听到慕容宸的话,小云震惊无比,难怪莫桑和容景煜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像两个人所为。
她先前只以为是容景煜失忆了才会变成莫桑,原来他们竟是两个人格。难怪会衍生出两个决然不同的性格出来。
更另她不可思议的事,慕容宸和诲明禅师竟将此事瞒的密不透风,无人知晓。就在她恍惚间,又听见慕容宸的声音。
“现在楚君之位被容景煜鸠占鹊巢,而此人阴险毒辣,不顾百姓死活,江山落入他手中,可就岌岌可了!”
对于慕容宸的肺腑之言,莫桑眼睫轻颤,并未言语,在他们二人看来,显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见此,慕容宸心凉了半截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佛门讲究普度众生,你总不能看着楚国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袖中旁观吧!如果这样,那你还修行什么?这与佛门宗旨简直背道而驰。何况,臣弟手中还有兵权,反攻回去夺回政权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这,慕容宸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强撑起身子,跪倒在莫桑面前。
表哥,佛门慈悲,求你看在佛祖的面上,救救大楚的子民吧!”
“将军……不可!快起来。”莫桑为难道。
他不得不承认,提到佛祖的慈悲和普度众生,他心软了!
见时机成熟,小云也跪在慕容宸身旁,“公子,小云也求您了,你千万不可放弃自己的帝位和江山啊!让奸人得逞,要不然就算公子想静心修行,容景煜也不会放过公子的。”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先起来再说。”
谁知,此时此刻小云和慕容宸却出奇的默契,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
“公子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