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溪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你是不是又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了?”目光犀利,直逼许温之。
“不是,你哪一边的,我差点没命好不好。”许温之急得站起身。
“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这次是我的失误,把你牵扯进来。”
沈寒溪叹了口气,和许温之道着歉,随后又叮嘱道:“既然你硬是要留在这,以后说话就注意点,这次亏还没吃够?要真动起手来,你不是他对手。”
许温之撇了撇嘴,“算你有良心。”又和沈寒溪哼哼了一会。
“行了,我出去处理一下。”想着穆枫还在外面,沈寒溪心下一沉,看来有必要警告一下了。
“你也悠着点,大丈夫能屈能伸,别硬来。”许温之说着,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吃饭的话,待会我还是点外卖吧。”沈寒溪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她是不敢再让这俩独处了。
客厅里的穆枫还是原来的姿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端端正正的坐着,腹部的伤口再次漫出血来,他只呆呆的望着沈寒溪离去的方向,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
看见沈寒溪从房间出来了,他微微颔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身子猛地一怔,咬了咬下唇,重新低下了头。
沈寒溪没什么多余情绪,带着些许冷漠,走到穆枫跟前,瞟了一眼他腹部的伤,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淡淡开口,“跟我来。”
穆枫几欲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又跌坐回了沙发,一时间有些狼狈。
斜睨了一眼他,沈寒溪嘴边泛起一丝凉薄而嘲讽的笑,“刚刚动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虚弱啊?”
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只背对着他,随时准备抬腿走掉。
穆枫脸色一白,抿了抿唇,喉间微微滚动,下颚紧绷,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腹部的血又是猛地涌了出来。
没有回头看他,沈寒溪并未言语,向楼上走去。
穆枫低头跟在后面,偏沈寒溪步子极快,他紧攥着拳,费力的加快步子才勉强跟上,额头和脊背渗出汗来。
沈寒溪在一处房间门口在站定,是一间小阁楼,她推门进去,示意穆枫进来。
里面很黑,地方并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并不透光的窗户。
穆枫抬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求,沈寒溪敛了眸子,熟视无睹,并不言语。
穆枫出奇的听话,挪动着步子,一米八七的身高弯腰进去,弓着身子在漆黑的小阁楼里坐下。
沈寒溪走到他跟前,放下了一瓶药和纱布,瞥了一眼他的伤,冷漠的开口,“自己处理。”
之后便出了门,没有丝毫多停留的意思。
她生气了,很明显。
穆枫看着药和纱布,望了望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高大的身子抱成一团。
狭小的空间,无边的黑暗,永远的噩梦。
他浑身颤的厉害,他听见她离开后锁上了阁楼的门,清晰而尖锐的钥匙碰撞声,击得他心里最后一丝防线溃不成军。
沈寒溪叹了口气,看上锁上的门,心里一阵憋闷。
好端端的救个人却只能当犯人一样防着,她不是没看见穆枫愧疚的神情,有些可怜的样子,但这不能是他伤害许温之的理由。
她很清楚,如果她没有及时赶到,许温之也许会丧命,或许穆枫有心理阴影,有难言之隐,但是他给许温之留下的恐惧又有谁来体谅呢。
待他伤好之后,就让他尽快离开吧,只能这样了。
沈寒溪思索着,刚刚叫的外卖也到了,许温之立刻到客厅去取,见到食物,好像把刚才的危险都抛诸脑后了一般,看见沈寒溪忙招呼到,“干嘛呢?赶紧过来,趁热。”
这个二货,总是操心别人的事,遇到自己的事反倒心大,沈寒溪扶额。
“你把他关到阁楼了?”许温之边啃鸡翅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