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对的,这是问句儿,能把问句说得这般语调平平也只有我们骆夫子了。
“不生气了?”
木四脑袋一歪,印象中夫子还在生气啊!
本来还有点儿,不过听木四这么一说,穆伟晨倒是被她气笑了。
冷不防木四头上挨了一记暴栗。
“哎呦!”
“该打!你也知道我在生气?嗯?”
“没有没有,我是想着夫子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跟我一小丫头片子计较?嘿嘿,不过夫子要帮忙我真得谢天谢地,今儿个打通宵儿都不知道能不能干得完呢。”
木四挠挠头,实话说,她还真不好意思让夫子陪着熬夜。
“无妨,你都说我是夫子,难道夫子我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不过?要做什么,就直接说吧。”
没错过木四眼里那一丝愧疚,穆伟晨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让这般丰神俊朗的夫子大人去干这粗活儿,真的好吗?
“打水!”
还没等木四纠结完毕,话便脱口而出了。
好吧,身体远比心里要来得诚实,木四简直想捂脸遁走,她原本没想说得这么干脆的2333~~~
瞧着木四一张脸差点儿拧成包子,穆伟晨顿时笑出声来。
“无妨,当初为学上乘轻功,这种活计不知做过多少……”
“哇,夫子,你竟然会笑,艾玛,我是不是做梦了?”
木四夸张的表情在昏黄的油灯下格外温馨生动,小木氏坐在小凳上看着两人嬉闹,并不出声,然而嘴角儿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四儿若是真能嫁给骆夫子,怕也不会辱没了吧……
“油嘴滑舌!”
不自在地敛了敛脸上的笑,穆伟晨嘴里蹦出四个字来。
“诶,夫子,这可是女人的词儿诶!你怎么能用?”
……
不知不觉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某些东西在渐渐消散……
“事关机密,我就不说出来了,我所做的每一步你们都瞧清楚了。枇杷洗干净是必须的,放到坛子里才是重点。”
即便穆伟晨已经示意木四周围没有人了,然而木四还是想将方子泄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见木四说得这般严肃,几人俱是慎重地点点头。
“有一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今儿个看见的,自个儿心里明白就行了,绝对不能告诉旁人!不对,是这事儿连提都不要提。夏天,这些东西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等这东西做好了,大哥小哥直接抬到菜窖里,锁上门,爹如果回来了,提都不要提。直接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木四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无比郑重,即便当着小木氏的面儿,也没隐藏她对木拴的防备之心。
“四儿,你爹他,他不会……”
果真,小木氏还是觉得这事儿瞒着木拴不好,活了半辈子,都生活在‘以夫为天’的世界里,这冷不丁告诉她,这得瞒着‘天’,还真那啥……
“娘,我这不是防备他……好吧,如果真要这么说也行。我不怕跟您说实话,今儿个想要咱们那枇杷膏方子的就是老院儿。如果让爹知道了,难保爹哪天不会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就算爹不会动这个心,爹心里咱们比那个老妖婆重,他就不会难受吗?您就忍心看着爹受着良心的谴责?所以,干脆,就不让爹知道,也省得以后爹再做这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