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宽虽有心再看会儿热闹,然而这银子不拿回来始终是一块心病。
当即开口。
言宽这一开口,众人顿时都沉默了。
高门大户,往那儿一站,便是一个财大气粗,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场的人,不少都佃了言家的地,便是木家也不例外。
“言少爷,您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四姐儿不是这样的人呐……”
果真言宽这一开口,小木氏就连说话都比人矮了三分。
“什么误会?难道我言家的少爷还会冤枉好人?木家婶子这话……说得不地道啊……”
言宽说着,眼睛并不看小木氏,反而将眼睛看向自己那条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胳膊。
“罢了,我已经把咱们水峪村的郎中找来了,便是你们信不过我,总得信得过,咱们村儿的郎中吧……”
冲着身后瞟了一眼,果真便见老于头儿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言公子这手,的确是被人大力掰脱臼的。”
虽然是实话实说,还是一阵阵心虚,摊上跟言家有关的事儿,老于头儿也觉得很无奈。
“那言家公子的医药费是……?”
小木氏将心一横,暗忖这言家公子莫不是寻了个由头来家里敲竹杠来了?
“一百文。”
老于头儿顿时心里一松,刚刚他特地说是脱臼而不是说胳膊断了,正是怕小木氏被人敲了竹杠。
好在她是知道的。
一百文,虽然是无妄之灾,然而一百文,自家是难了些,然而等秋收,这钱也不是不能还上。
小木氏心里一松,便要开口。
“切,这医药费是一百文,然而我受了这么大罪,铁定是不能这么算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言宽不屑地撇撇嘴,这些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他言家少爷,是这么好对付的吗?一百文?亏这些人想得出来!
“姓言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木明俊觉得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直接指了言宽的鼻子。
言宽看见这样的木明俊,只觉得好笑。
随即便用那只没有‘断’的手掏了掏耳朵。
“小舅子是吧……哦,不对,大舅子……,我怎么敢欺负你们?你们可都是四姐儿的家人,等我把四姐儿娶回去,咱们就是亲戚了……十两而已,不贵,真不贵……”
言宽越发肆无忌惮,一脸欠扁的模样。
木四在灶房听得清楚,当即摇了摇头,娘亲和哥哥们虽然护着自己,然而这样做,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别说是十两银子,便是一百文,也是不能给的。
这个银钱若是给了,不是间接承认了这个罪名吗?
将手中的烧火棍子一扔,终是决定,亲自出马!
“娘,你们回来了,怎么都在门口儿,快进家啊!饭已经做好了。各位叔叔婶子也在呀!快进家喝口水。”
那一脸惊喜的模样,将一个懂事的姑娘表现地恰如其分。
尤其那一脸懵懂的样子,似是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加上刚刚跟众人打了招呼,那一脸熟稔的样子。
更让众人尴尬不已。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来的正好,小贱人,快给你爹说说,你是怎么打伤言公子!”
倒是木氏见木四出来,眼前一亮,眸中顿时划过一丝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