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君九歌鼻子里吭了一声,“还算是个男人!不过,这些个刁民就这么算了?!”
显然对于刚刚之事,君九歌依旧耿耿于怀。
“本王也觉得这般将人放过去,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如此……不如让他们便替王妃把今年的地种了,五成上交本王王妃,其余的留给他们自己,这样如何?”
穆伟晨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话音刚落,君九歌尚未说话,村民倒先激动了。
刚刚问崔宇仁之人更是当即激动问到。
“骆夫子……王爷……此话可是当真?!”
穆伟晨还未回答,却已有人去扯他的胳膊。
“什么骆夫子?!这是王爷!王爷说的话,自是作得数的!!!”
这话说得实在蹊跷,穆伟晨这本意是惩罚,怎么这会儿听着,这人竟是一副怕自己反悔的意思?
“对对对,这是王爷,王爷……王爷说话自然算数的……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这一个两个激动的模样让穆伟晨顿时皱眉不已。
“村长,村民们……这是何故?”
崔宇仁回头看了一眼,三五成团,高兴地一塌糊涂的村民,也是止不住心酸。
“哎,王爷有所不知。
那言富将地佃出去,乃收重税,说是只要交上六成租,剩下的便让村民自家使用。
然而,事实上,利用那升斗的秘密,村民往往只能剩下三成不到。
勉强混个水饱,别说余粮,就是勒紧裤腰带,也难保能到年底……
不得已,村民便只得再去借粮,如此循环往复,种地一年到头,剩不下余粮不说,有些农户还要搭上不少积蓄……
只即便是这样,村民也毫无办法,如果不种这地,一家几口便要生生饿死……”
“水峪村紧邻天水镇,便是做些活计也能养活生计才是。”
穆伟晨眉毛一挑,觉得最后这话有些言过其实。
“王爷有所不知。这言富在天水镇乃是一霸,镇上的生意多多少少都跟他有些往来。得罪了言富,找活计……想都不要想……”
难得有为村民重新塑造形象的机会,崔宇仁也是,不遗余力。
“哼,好一个为富不仁的言富!”
君九歌生啐一口,倒是对这些乡民的怨气少了不少。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可怜人……
“大泽有明文规定,地主所说地税不过四成,此乃严令!天水县令能让他猖狂多年,想来与这言富脱不了干系……”
穆伟晨掂量着君九歌的话,却是想得更深,看得更远了。
君九歌听罢,又是一声冷哼,臭显摆!
穆伟晨听罢非但不恼,反倒将目光转到君九歌身上来了。
“本王倒是觉得九王的凤鸣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
说着,穆伟晨的目光便黏上了君九歌的凤鸣剑。
“哈,杀不得这些刁民就杀得了言富了?休想将本王当枪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如言富这般人渣,不配喂我的凤鸣!”
略略一顿,君九歌又道,“穆伟晨,该不会是你知道本王要来,所以才演了这场大戏吧?!说吧,到底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