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二人不是虚张声势?”
说罢,穆伟晨抬头看了看夜色。
“现在,天已经是黑了呢!夜黑风高杀人夜,若我们这般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夜色?给华老信号,照计划行事!一旦确定他们运的是盐,立马动手!”
他们此次越州之行,本来就是为了盐案之事。
凶险是必然的,别说他们是不是虚张声势,便是真个布下了天罗地网,穆伟晨也不会退回去的。
他便是这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脾气。
薄一飞之前是瞧着有未来王妃娘娘在场,不知自家爷会不会顾忌,毕竟平日里,爷都是将娘娘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的。
这会儿见穆伟晨发话,自是不会再有异议。
当即将手里的信鸽放了出去,这鸽子是专门训练出来的,小巧玲珑,生存能力极强。不会发出什么声响。
然而,便是这样,还是被白冰襄发现了端倪。
“哈,这下倒不必争了,你等的人已经来了!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打算如何收场!”
没好气儿地对着言富冷哼一声,白冰襄话中分明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怎料此话一说,言富竟是一把抓住了白冰襄的袖子。
“将军,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掉,也挣不脱的。我劝将军还是尽力而为的好,这船工运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盐!”
“疯子!疯子!!!我不是提前告诉你换成大米吗?!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白冰襄当即双目赤红,直接将言富的手拂开,反抓了言富的衣领。
“将军……哈哈,没人是傻子,倘若我换成大米,那穆伟晨如何能现身?又如何能将将军抓个现行?要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可是斗不过他……如今可好,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便是将军不顾着我的命,也得为自己的命,博一博才是……”
被白冰襄一手抓住,言富脸上却丝毫不显慌乱,反而有种谜样的兴奋。
“言……富!你敢耍我?!”
白冰襄一听,自己竟是挨了言富的算计,当即大怒,将手里提着的衣领抓得更紧,就连眼球,都显得分外突出。
“耍?不敢……只是怕将军丢下我一人罢了,宽儿的仇,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的!”
如此近的距离,白冰襄竟能清楚得看到言富眼中的疯狂和兴奋,竟是丝毫不曾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想拖本将军下水,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你的命就在本将军手里,只要老夫在你脖子上轻轻一捏,你……也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只要本将军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你身上……”
白冰襄睁得老大的眼,倏然小了许多。
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甚至都能看出几分笑意。
然而未等他笑出声来,便被言富出声打断了。
“将军,容我提醒大当家一句,虽然将军是大当家,然而这一船盐涉及的,可不止大当家一人之利……你当真,做得了这个主吗?”
说着言富便满脸带笑,当真是捉住了白冰襄的痛脚了。
“言……富!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