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棠看了他一眼,带着一分嗔怪。
“伤哪里了?”
“背。”陆景曜将头埋于她的颈窝处,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同时又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小伤而已。”
说话之间,许子言已经将药拿进来了。
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这个是药。”许子言将药递给了苏烟棠。
那是一个圆形木盒,最外面没有任何标志,简直就像是一个三无产品。
如果这个东西不是许子言拿给她的话,她大概随手就会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她拿着小木盒,好奇的问道:“这个是哪家的产品?”
“我一个朋友做的。”许子言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看向苏烟棠,“她很厉害,做的上药的伤药都很有用。”
苏烟棠点头,没有多问。
“这个每次用棉签沾一点,敷在伤口上就行。”许子言又说道,“大概三天就能好。”
苏烟棠一一记了下来。
许子言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在陆景曜的默许之下,许子言很快就离开了。
苏烟棠把玩着手中的小木盒。
指尖在边缘处拨动了两下,明明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原本一个完整的圆形木盒竟是从底下弹出一半来。
苏烟棠愣了一下,将最上面的盖子打开来。
只见最上面是一层黑色的药泥,而下面却是白色的药泥。
苏烟棠看向陆景曜,“这个……是敷上面的药泥吗?”
陆景曜紧紧的盯着那黑泥,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这药盒是苏烟棠留下来的,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没有失忆之前的苏烟棠留下来的。
当年他们在危险区并肩作战,难免会受一些伤,这些药泥,便是曾经的她研究出来的,其效果要比市面上任何一款伤药好。
但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知道配方,就连他也不知道。
她向来不喜欢跟他说这些。
如果不是今天苏烟棠无意间打开了这个暗扣,他甚至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药盒,竟然也别有玄机。
想想也是,凭她曾经那谨慎到偏执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黑色药泥为治愈伤口的良药,那白色药泥便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陆景曜眼眸微闪,不动声色的说道:“黑色药泥。”
苏烟棠点点头,将另一半给按了回去,顺便盖上了盖子。
“这个是明天一早敷对吧?”她又问道。
陆景曜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苏烟棠将药盒收了起来,“好,我扶你上去休息。”
至于她要去B市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再再说吧。
夜晚时分,两人都已入睡,苏烟棠再次做了梦。
梦中,是看上去稍显年幼的她在拨弄一个小木盒,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黑泥要是被其他人抢走怎么办?”
然后,她听到了梦中的自己用她不曾有过的冰冷声音说道:“还有白泥。”
白为毒,黑为药,但世人总认为,白为药,黑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