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昔瞪着远处的泳池,盈蓝的水面上浮现的小黑点。
心瞬间揪成一团,开口声音不自觉的在发抖:“霍景珩,那是我们的崽崽!”
霍景珩一直箭步冲过去,顺着姜九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几乎瞬间转身飞奔出去。
姜九昔也转身跟着追过去,还不忘拽慕少恒。
屠婧心里一沉,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慌张,那个泳池里到底是不是崽崽?
而且孩子怎么会跑到泳池去?
也顾不上多想,跟着姜九昔一起出去。
姜九昔穿着高跟鞋跑的不方便,索性甩掉鞋子,抱起慕少恒往外跑。
一路跑回去,下面的客人都觉得惊讶,也纷纷跟着一起往外跑。
还是慢了霍景珩很多。
跑到游泳池边上时,霍景珩已经跳进水里把小卷毛抱了上来。
小家伙竟然没事,这会儿一脸水的搂着霍景珩的脖子,卷毛也湿哒哒的贴在头皮。
长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眨了眨眼睛软软的喊着:“爸爸……”
霍景珩松了一口:“你怎么会掉水里?”
姜九昔也带着慕少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见小卷毛完好,绷着的神经一下放松,腿一软在小卷毛身边跪坐下,伸手从后面搂着他:“崽崽,你是要吓死妈妈吗?”
小卷毛又转身搂着姜九昔的脖子,“妈妈,崽崽很勇敢哦。”
屠婧扶着申屠政过来,看见孩子没事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申屠政,虽然他劝告过霍景珩,却也不希望孩子在他的寿宴上出事。
喊着下人:“快去准备衣服。”
又看向霍景珩:“外面太冷,孩子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先带回去换身衣服。”
屠婧也跟着附和:“是呀,先去换身衣服,要不孩子容易生病。”
霍景珩抱着小卷毛,姜九昔牵着慕少恒,一家四口车上都带着有备用衣服,借用申屠家的房间换了衣服。
姜九昔还给小卷毛洗了个热水澡,边洗澡边问小卷毛刚才发生了什么。
“申屠皓说崽崽是胆小鬼,崽崽才不是胆小鬼,所以他带崽崽去鬼屋,只是路过游泳池时,不知道为什么,崽崽就噗通掉进了水里。”
小卷毛也想往边上游,可惜他除了会漂着,两个胳膊怎么划拉也不往前走。
他就只能漂着等爸爸妈妈来找他了。
姜九昔却不觉得这就是个巧合,两个小朋友是真的去找什么鬼屋,但是肯定也被人害的掉进水里。
“崽崽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推你进水里?”
小卷毛摇头:“没有呀,没有人,崽崽这里一疼就掉进游泳池了。”
小卷毛边说边指着自己右脚的外侧脚踝。
姜九昔低头一看,小卷毛外侧脚踝处有个很细小的红点,如果不是小家伙皮肤格外细白,还不容易发现。
“霍景珩,你快来看!”
刚换了衣服,也给慕少恒换了衣服的霍景珩赶紧进来。
看着小卷毛脚踝上的红点,眸色冷凝起来。
这应该是用一根极细的针刺了孩子的脚踝,孩子吃疼又因为在奔跑,身子一偏很容易掉进水里。
如果晚发现一会儿,或者小卷毛的憋气功夫不好。
那么他们现在看见的就是孩子的尸体。
姜九昔显然也是这么想,不由后背发冷头,心中怒火冲了起来:“是有人要害死崽崽?”
这简直有点儿太恶毒了!
霍景珩抱着小卷毛和姜九昔一起带着慕少恒下楼时,楼下宾客已经被申屠政送走,只剩下申屠政和申屠皓还有屠婧,以及申屠诚夫妻。
屠婧看见一家人下楼,赶紧起身迎过去两步:“崽崽没事吧?我爸已经派秘书去调取游泳池附近的监控。”
申屠皓看见小卷毛靠在霍景珩怀里,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姜一行,不是我推的。”
刚才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姑姑都在问他,是不是他推姜一行掉进游泳池。
毕竟是他们两个一起跑着出去,加上申屠皓平时也比较调皮一些,经常把附近小朋友打哭。
所以除了申屠政以外,其他人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申屠政以为,如果不是孙子申屠皓所为,那就是有人已经开始对霍景珩动手了。
这会儿看着霍景珩的眼神格外严肃。
霍景珩很平静的看着申屠政:“监控不用找了,我想申屠将军知道是什么人做的,那就转告对方一句话,五年后我既然回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说完一手抱着小卷毛,一手揽着姜九昔的肩膀往外走。
屠婧愣了一些:“什么意思?”
申屠政也只是站了起来,并没开口的意思,现在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一次意外。
等霍景珩一家离开,屠婧有些不解的看着父亲:“霍景珩刚才是什么意思?”
申屠诚也皱着眉头:“爸,今天不是意外?是有人对霍景珩的儿子动手?”
屠婧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人在这里动手?”
申屠政神色严肃:“五年前,霍景珩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委屈。”
还有无辜牺牲的战友,霍景珩怎么可能算了?
……
回去的路上,姜九昔抱着小卷毛,让慕少恒靠在自己身上,还是心有余悸:“崽崽,以后不能乱跑了啊,今天就很危险。”
小卷毛点着小脑袋:“妈妈,崽崽不是胆小鬼,崽崽敢去鬼屋。”
在水里漂着并没有让他害怕,此时他还在纠结去鬼屋的事情。
姜九昔又叮嘱慕少恒:“恒恒以后也是呀,不能跟陌生人离开。”
慕少恒点头:“好的。”
姜九昔还是不放心,看向霍景珩:“你知道是谁,对不对?和你们五年前的任务有关?”
霍景珩点头:“对,最近钟硕他们已经调查到一些核心资料,所以他们急了。”
姜九昔知道霍景珩说的急了是什么后果。
会拿恒恒和崽崽还有她下手,让霍景珩有所顾及。
她知道霍景珩调查这些事情的真相,是为了给牺牲的战友一个交待。
可是,她做为一个母亲,也有自己的自私。
扭着头看着窗外,沉默了很久:“是不是放弃调查,就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