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停地追赶,追赶身边的他,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每天都可以见到他,但是我却感觉他与我的距离很远,很远,甚至遥不可及。
我与他是一起的良人,还未成亲。
也许是家里教育的关系,我深知自己是攀上了一高枝。他家中父亲是朝廷命官,正直且稳重,他如他父亲一样,他的母亲也是温文尔雅的。却是他先喜欢上的我,那是偶尔的相见,他说那是他的一见钟情,后来他很快联络上我家。家里人以为这男子不错,品行也端正,就是唯一一件事情,他家里条件实在优越,有点门不当户不对。家里也害怕万一他变了心,我就只能是被抛弃的命。可当时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非他不嫁的那种。
我们的婚期一直往后拖,没有原因,两人都觉得尚且还早。我虽是女子,也想做出一番事情来,能与他齐肩。不想对外我只是贤良的妇人,别无其他。我又没有什么才气,文章诗句我也还可以,但是我却没有书写的那份心,我也没有做生意的能力,难不成剩下的就只是有贤惠了吗?我不认同,一直不认同。
但我这个又对所谓仕途权利没有兴趣,也可做个女官之类的,我嫌太麻烦,也就只能这样如此了。名气,齐肩,与他齐肩就只有让坊间所有人得知自己?但我又不喜欢那样的名气。太浮华,我喜欢简简单单。我的容貌也是素容貌,也不倾城更谈不上倾国。我想别人向他谈及我,别人对我的描述,想也是他所爱的人,其他的就没有了。
我装着这样的心在他面前,我忘了我有没有对他讲过,只是每当看到他,我就觉得我应该知足,不应该再有其他想法,但我毕竟还是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但为何就学不来平常女子一般拥有这样的恋人不是会幸福不得了吗?不应会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吗?为何到我这里就成了沉重的负担。
他回家,我对他不自然的笑,他就把我拥在怀抱中,靠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我答应,就与他齐肩走走。我不住的抬头去望他的脸,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就心疼的说:为何不就歇息,你看上去是那样累。
他就说:我想陪陪你。我是属于你的,不单单为这个国家奔劳。
我听了,心里也开心,他是真爱我的。
他说:今日,你过得可好?做了些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写写画画缝缝之类。
他说:也好,不过,要是我的话,我可能会腻的。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关于成亲我一直不敢提起,而还未成亲,我就已经搬来了他家,是因为他说离得远,会想我。这点家里也是不愿意的,不成亲就住在一起,为何不能明正言顺的嫁过去呢?我都是尊重他的意见的。我就说:好啊,听你的。
后来,一片沉寂,他对于我的回答不知道还满不满意。
不知道什么东西印入我的眼帘,我就突然讲:我想做点事情,在成亲之前,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你仕途的阴影之下。说我是侍郎的夫人,而不是我自己。
他听后,停下脚步,看着我,面容端正,但只是严肃了一会儿就微笑说:好啊,我也觉得你也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我那一见就钟情也不是没有缘故的。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若需要我帮助就尽管开口说,若你住在这里感到麻烦的话,也可以再搬回去,我回去常看你的。不要乱想,我只是为了方便你做事情,在这里总不会比你在你的家会便利的。
我只是说:就在你身边罢,我还没想好具体做些什么。
他应下,但他似乎早就知道。
他知道的,她有向他说过,但又很快被自己给否决。在他认知的世界里,不管男女,总要有事情可做的。自己喜欢的,或是为了谁。
两人走的累了,也就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还一样的说话。不过就是她问及朝堂什么事情,问他为何最近总是劳累,他都是笑着说的,她听了只是感慨,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喜欢现在当朝为官。
两人歇息够了就回家去,她在路上就想,一个女子能做些什么?凭靠什么,她就问他:我没什么可喜欢的,文章诗书虽然好,我也尚且通晓,但是还是觉得不大适合。我又想过可当个女官,可又不喜欢为权,为利深陷其中。而他却说:你只要想着能为国家为君上做些事情,就可逃出去,不为权不为利,也避免不了会很麻烦。你也觉得权与利麻烦,也有所顾忌。也好,与我一起,夫妻两人共同在朝堂上做事,也不失一件美谈。我只是提议,可听可不听。
她就说:我知道这是你的抱负,为国为君上,那你既然为国为君上,我就为百姓。你觉行医如何?做个女大夫,学医术,拜一个师傅学习医术。
他却说:女大夫也少,也不知道人家有医术的大夫愿不愿意收女子学医。
她就说:我知道有个人很厉害,这点大可不用费心。
他:你为何就突然想起行医来了?
她就说:我只是什么职位都不适合,只有行医还算纯洁,只要自己医术过关就好,而且所行之事也是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就说怎样都好,只要肯学,学的精,就好。
累了回家歇息,早起,他去往宫中君上身边,她也吃了早饭去寻那医术高明的神医。
那所谓神医,不过是家父的好友,小时就与她调侃过,让她大一些就跟着他行医。但当时只听作玩笑话,如今真的来履行,不知是否晚了。
扣扣门,门却未锁自然开了,进去,熟络的大喊:明伯伯,我来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就听见说了:是媛丫头吗?怎么,找你伯伯何事啊?
她就一本正经的说:伯伯,媛丫头要跟着你学医。
听了这话的伯伯却笑了,捋着胡须,说:你都快要二十了才想起来?我都收了不少学医的徒弟了,你若真的想学,就先跟着他们学学基本的罢。等他们认同你了,我在教授你深一点的。去罢,有些在里屋学医书呢,还有几个外出采药去了。你可要好好对待你的小师傅们啊。
她想不管如此她算是有事情做了,她进去,伯伯向他的徒弟们介绍她,徒弟们热情的称呼她姐姐,也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但若论起来的话,她算是他们的师妹,但这又不是正经的,也就按年龄算了。她就有些木讷的站着,不知道如何加入他们,可就有一个小男孩牵起她的手,给她介绍各种药草,还有些诊断之类。
她也因此对这个小男孩喜欢。
但她却是里面最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