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上,骁云湛琢磨着桌上的早点,问一旁的云二,自从云一去了洛南书那里,云二就接替了他的位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回爷,具已办妥。”
骁云湛点头,示意他下去:“去叫姑娘来用早膳,用完也该启程了。”
云二退下,但还没走远,云三就跑了进来:“爷,不好了,姑娘不见了。”
骁云湛跑了出去,来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好想主人只是出门闲逛去了,过些时间就回来。
但是打开衣柜就会发现,常穿的几件不见了,昨晚吴良送过来的银钱也没了。主人真的走了。
“云三,到底怎么回事?”云二云三也跟着过来了,云二问云三。
“回爷,姑娘晨起都有定时,今天伺候的人到了时间进去却发现床榻是空的,属下找遍整个院落都没有发现姑娘。”云三跪在地上。
“爷,昨晚大家都有任务,只怕姑娘是钻了这个空子。”云二为云三开脱。
骁云湛转了一圈,低头时在茶盏下发现了一张字条,他拿起来看了看,捏着字条的手缩在袖中,微微颤抖:“起来吧,她若是有心想走,你就是盯也盯不住。”
“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找?”云二问。
骁云湛摇摇头:“他没想和我们断了联系,有云一跟着,无碍,吩咐下去,一个时辰后出发。”
云二云三应声离开。
人走了,骁云湛又展开字条,上面写着:骁云湛,有些问题我要自己想想,云一带走了,勿念。
“问题,到底有什么问题?”骁云湛捂住自己的脑袋,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另一头,云一撑着船带着洛南书沿着淮秦河漂流。
淮秦河贯穿花源城十三州,算是花源城重要的交通枢纽了,再加上两岸风景秀丽,经常会有人泛舟其上。
“姑娘,我们这么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洛南书撑着鱼竿,突然笑起来:“你跟着我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主动问我事情。”
“云一不敢,只是......”云一乖乖划船。
“这里顺流,不用划了,坐下歇歇吧。”洛南书指了身边的位置,让云一坐。
云一受宠若惊,但还好听话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做法很不明智?”洛南书盯着鱼线,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云一说话。
“云一不敢。”
洛南书没看他:“也没指望你能说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家王爷在忙活些什么,但也知道他眼下危机四伏,我若真的跟着他去了禹州,只怕会成为他的软肋,于他无益。再者,”洛南书摇了摇腿:“我最近不太想和他在一起。”
云一困惑,洛南书既然是为了王爷着想,大可以和王爷商量,何至于一走了之。还有,两个人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不想呆在一起了。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洛南书将鱼竿抬起,一条鱼跃出水面,落在甲板上:“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骁云湛带着人马再次上路,与顾赵芸、萧六会和,身份已经暴露,那只假的队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爷,怎么只有你一个?”顾赵芸看着骑马在前,身后没有跟着马车的队伍,有些奇怪,洛南书怎么不见了。
骁云湛正苦恼着,不想回答她。
还是云二在旁答话:“回将军,出了些事情,姑娘没有和我们一道。”
“姑娘?你们在说谁啊?”萧六从旁边策马赶上来,问。
顾赵芸没理他,反而冲着骁云湛:“那她哪儿去了,你们就放心她一个?”
“回将军,姑娘身边有人保护,将军不必担心。”云二再回。
顾赵芸的脾气又上来了,她呸了一口,揪住骁云湛的马缰绳:“骁云湛,你就是这么照顾书儿的,她偷偷跑出来跟着你,你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萧六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偷偷跑出来的不仅有自己,还有洛南书:“不对,洛南书跑出来,皇宫里岂不是乱套了?”
“用不着你操心。”骁云湛将马缰绳抽了回来,策马上前,不搭理几人。
“姑娘自己要离开,爷也不好强求,这一路都寝食难安的,人都憔悴了。将军就莫要再惹我家爷不痛快了,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姑娘出事的。”云二对顾赵芸解释。
顾赵芸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也驱马向前。
“哎,等等我呀。”萧六策马本就不如骁云湛他们,只得在后面苦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路口处,从另一条道上也走过来一支队伍,要和他们走同一条道,一时间颇为拥挤,不好向前了。
“云二,你去问问,让我们先走。”骁云湛吩咐。
顾赵芸从后面上来:“什么情况,怎么不走了。”
骁云湛指了指前面:“已经去协商了,人多就是麻烦。”
顾赵芸抽气:“王爷,你这口气,觉得我多余呗,那你把户部和大理寺的人也一并丢下,你自个儿去汝南不就好了,轻松。”
“正有此意。”骁云湛面上没有表情。
“你们俩别吵了,都怼了一路了,不累吗?”
“你闭嘴。”顾赵芸和骁云湛同时扭头将矛头对准萧六,萧六委屈。
这时,云二回来了。
“爷,是南宫家的车队,说让爷自己去说。”
“南宫家?”顾赵芸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这个。
萧六却有所耳闻:“是医药世家程南宫家吗?”
云二回是。
萧六刚想说对方当真是无礼,骁云湛已经策马跑了过去。
“南宫清,你给我出来。”骁云湛跑到队伍前头,大喊一声。
南宫清哈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正是洛南书在淮秦河上遇到的那个和芙蓉公子在一处的华服公子:“骁云湛,几年不见,如今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竟然带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干什么去啊?”
骁云湛跳下马,搂住南宫清的脖子:“为皇帝效命,没法子的事,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两人走到相携走到马车旁,车窗被打开,里面还坐了一个姿容出尘的白衣公子,向骁云湛点头,不是芙蓉公子容浚又是谁。
“忘了介绍,这个,你以后该叫一声弟媳妇儿。”南宫清对于自己的对象十分骄傲,逢人就要介绍一番。
骁云湛一惊:“花源城的新花魁?”
“消息够灵通啊,这都知道了。”南宫清并不介意自己的男人是个风尘中人,还是个花魁,反而很是得意。
“阿浚,这是我的好朋友,骁云湛,算是个郡王吧。”
容浚向骁云湛问好,但是总觉得骁云湛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面上的困惑被南宫清看了出来,扭头看向骁云湛,捅他:“喂,你这什么表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喜好。”
南宫清以为骁云湛是因为自己的老婆是个男人而心里不变舒服,他真的想多了,对于别人的性取向骁云湛一直是很包容的,尽管他自己是个直男。
他之所以盯着容浚,是因为他就是洛南书昨天晚上押宝的人,也正是昨晚上坏了他事情的人,虽然,对他的计划影响不大。
“误会,只是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芙蓉公子,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