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妖在一旁自述着。
“我本是百花山的一朵玫瑰花,虽觉醒了灵识,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从没想过要害人,可就在五十年前,就被人收入麾下,命我在此干扰人。”
她说到这里,声音中尽是委屈。
“我只是小妖一只,在那人面前不堪一击,只能听命于他,若是我不听话,必被诛杀,所以,大人,饶小妖一命吧!求求你了!”
王小姐这一瞬间声泪俱下,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不听命,必然会被打得魂飞魄散,呜呜呜……小妖也是受人所迫啊~”
张苍南面上露出赞同的神色。
只见张苍南点了点头,赞同道:“嗯,明白了,你这是受人所迫,能理解的。”
王小姐微微抬起头,动作缓慢的张开大嘴,听张苍南这话的意思,她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这人很好说话。
说不一定可以……
就当她准备实施自己计划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疼,玫瑰花低头看着已经远离自己下身,她不可以思议地看着张苍南。
“你……说话……不算话。”艰难地说完这一句话,玫瑰花妖最后一丝气息断绝。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说话不算的人呢?只要听我说谎话的人都死了,那我说话就算数,我张苍南可是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
张苍南看着气息全无的玫瑰花妖,他往前走了几步,连续轰出两拳,将玫瑰花妖的躯体轰成碎渣。
在雨夜之中,静静地看着这些碎肉被雨水冲刷。
由不得他谨慎,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可以自保了,但万万没想到这背后还涉及到龙族。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高调啊!”
言罢,张苍南脚尖微点,快速往轿子的方向赶去。
……
白云县,县城外。
“师兄,你确定那邪道士真敢去白云县撒野?”
说话之人,身材中等,体格健壮,一张四四方方的大脸庞全是麻子。
此时,他手持黑色匕首,不解地看着前方的黑面师兄。
只见黑面师兄转头,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放心,邪道士必定会进城的,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最受不了刺激,那天我可是说了‘只要他敢去白云县,我就给他磕头’。”
黑面男子,姓孙,名责。
孙责看着前方的县城,特别是得知张苍南身患重病之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倏然一亮,锐利的目光横扫一切,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一个月。
只要白云县一乱,他们白莲教才能吸收大量信徒。
县令重病,再加上邪道士在县城里作乱,白云县肯定人心惶惶,到时候就是他出手的好时机。
“师兄,张苍南已经出城一天了,咱们进城吗?”师弟周乾安试探问着。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上两天了,每次他都提出可以行动了,可每次都被师兄拦了下来。
“说什么时机还不对。”
“再等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吃不了好豆腐。”
……
看着师弟已经迫不及待,孙责摇了摇头,道:“师弟,莫慌,等邪道士的好消息,如今他已进城两日了,想必马上就会传来他大杀四方的消息。”
风吹着斜雨,丝丝打落在细碎的树叶之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之声,泥土的芬芳里混杂了青涩的绿草气息,还有那枝头的累累秋果的清香,在空中幽幽地飘散,沁人心脾,令人心醉神迷。
可如此惬意的一幕,却让孙责两人感觉很烦躁。
他们从晚上,等到了天明,依旧没有等到邪道士的消息。
“不可能,邪道士虽然实力不强但至少是一个先天高手,在白云县这种小县城,足以横着走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消息传出来?”孙责不断地转着油纸伞,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白云县。
“师兄,你说他会不会是沉迷于温柔乡中,把我们约好的事给忘了?”师弟依旧是一只手撑伞,一直手转着匕首。
闻言,孙责瞬间瞪着一双阴沉的眼睛,冷冷地逼视着白云县,眼底充满了威胁之意,还有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沉声道:“他要是敢这样做,我必杀他九族。”
说完之后,孙责撑着油纸伞,往古朴的县城走去。
……
另一边,张苍南离开后不久。
就有三人,腰佩朴刀,出现在百花山。
领头那人,看着破烂不堪的房屋。
他眉头紧锁,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远超过他实力。
只见领头那人用手指轻轻一弹在叶子间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顿时,犹如颗颗珍珠一般耀目,在草尖上随风翻滚,霎时落入泥土,不见了踪影。
他看着泥泞的土路两旁,铺满了碎肉。
于是,果断下令道:“撤,百花山众妖已被诛杀,不需我等拼命。”
护送张苍南前往帝国的众人,此刻正在距离白云县三十里的废弃道馆里休息。
雨下得太大,为了照顾体弱的张大人,他们不得不停下避雨。
李四,做为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他看着正前方的轿子,心情十分沉重。
大人的伤势都这么严重了,竟然还要进京。
原本按照计划,这次进京一切顺利的话,得需要九天的时间。
可他看着外面。
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雨幕,将远方和近处的花草树木,统统氤氲成一片斑驳的油彩画,线条粗粝而模糊,令人眼花缭乱。
“哎!像这样下去,大人恐怕是……”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以大人如今的身体,要是路上被耽搁,恐怕人还未到京城,就死在半路上。
“哎!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啊!”
李四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从火炉上药罐了倒出一小碗药汁,李四端着碗往轿子的方向走去。
“大人,时间到了,这是大夫配置的良药。”
李四不敢揭开车帘,恭敬地将碗递在外面。
“嗯!”
只听桥子里传来半死不活的声音,然后一双惨白的手伸了出来,将药水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