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幻境能力,宁清和知道总有一个阵眼能破解,不过她没有一眼看穿的能力。
“其实我也好奇过沐长歌的身份。”挑起话题的竟是一直沉默的夜月。
宁清和轻笑:“反正肯定很有钱。”
“是啊,可一个没有势力的人,如何有钱?”
“这,或许是哪个家族的吧?”宁清和暗笑自己真是小说看多了,什么隐姓埋名的贵公子她都想到了。
夜月没有回答,他们已经来到了梦境中亚利斯学院的操场,成片的枫树将校园染成暗红色。
……
“我人都在这了,你们还不出来?”沐长歌随意地坐在路边长椅上,看似对着空气喊道。
殷悦自街角的阴影处走出,保持了一定距离:“我答应过他不对你动手,但那些人,特别是有契约的那个,不能留。”
沐长歌礼貌性的笑容褪去:“苍山不会跟任何人契约,你们要想集结境之灵完全是天方夜谭。”
“锁心殿的事不劳南浔苑挂心。”
“谁挂心你们了?我要找我的朋友们。”
殷悦噎了噎,冷哼一声:“找到也没用,他们陷入梦境出不来了。”
沐长歌看向殷悦身后的男子,右手一翻,一支墨色的毛笔躺在手中,左手摊开羽幻书翻到早就折好的一页。
殷悦面色一白,下意识挡在那人前面。沐长歌并不理会,在地上迅速绘制了一幅阵法,将他们困在光牢之中。
“隔绝阵?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绘制?”殷悦不可思议道。
顾名思义,这是能让人隔绝的阵法,包括屏蔽一切能力,属于高级阵法,当然不可能一下子绘制完成,只不过沐长歌向来准备充足,这羽幻书中储存了大量半成品。
“被定位了。”殷悦身边的男子在她耳边低语。
“随他们去吧,梦境是不能强行叫醒的。”
……
“话说夜小月,那天沐长歌实际上对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你要当异能者还是守护者。”
宁清和抿了抿嘴,伸手在操场边缘摸索。
“你在干嘛?”
“研究这个梦境的结构,看看能不能仿造。”
夜月诧异道:“你要偷师?”
“守护者的事怎么能叫偷师?”宁清和义正言辞。
夜月气笑了:“该说你自信还是狂呢?”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宁清和笑着将手搭在那一层无形的结界上,稍稍灌输了些灵力,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开来。
从梦中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念旧城双手环胸站在床边。
“嘶,这是医院?”宁清和捏了捏鼻子。
“对,据说你们晕在路边,被人送来了。不错啊,我们还想着怎么喊醒你们。”
宁清和庆幸这里没有新闻报道,不然他们肯定上头条。
“你可真行,用蛮力打破梦境。”夜月捂着隐隐作痛的头。
“哟?还有这种本事?”念旧城挑眉。
宁清和装傻:“哈?我就随便试试,谁知道它这么脆弱。”
“你骗鬼呢?”
事实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范围,只不过既然殷悦的梦境影响不了自己,那自己的能力定在她之上。
“哎!”宁清和一本正经盯着夜月,“我千纸鹤呢?”
“……”
“如果是梦的话,它们现在应当好好躺在你包里。”转醒的轻摇伸了伸懒腰,看不出多少情绪,倒是隔壁床位的Jackdaw还带着泪花。
芽筱也吸了吸鼻子,离痕故作淡定地别过头。
“这是都做噩梦了?”念旧城好奇道,“宁清和你怎么一副做了美梦的样子?”
“她没梦,倒是来我的梦里一日游。”夜月咬牙。
宁清和抱着包翻找,千纸鹤一个不少,闻笙笛也在。她勾了勾手指:“那我给你构造一个美梦。”
“你真偷师了?”
“这叫正当借鉴嘛,我探查过梦境的构造,利用人的悲伤心里,让他们沉浸在过往的伤痛,直到灵力枯竭——也就是生命力。但这效果可不咋地,还不如恐惧,这种环境下的人很难思考。”
夜月沉默了,挤出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对暗魇也能用嘛。”宁清和委屈。
“看来我们对你的能力还不够了解呢。”沐长歌守在门口,若是没有出声根本没人发现。
“适当的隐藏也会成为惊喜,你说是吧沐老板?”
“在理。”沐长歌笑了笑。
宁清和撅起嘴,这一场梦后,她完全清楚了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能力,好像从小生活在这一样。这一切,似乎是从那一片拼图归位后开始的。
“看来,要多留意这碎片了。”宁清和暗道。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离痕回过神,“你刚刚说的偷师,真能成?”
“都说了不是偷师……算了偷就偷吧。”宁清和吐了吐舌头,“我给你吹一曲摇篮曲。”
“??”
不容离痕拒绝,宁清和慢悠悠吹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因为刻意引导,睡着的只有离痕。
“他做什么梦了?”芽筱凑上前,眼看离痕都快笑醒了。
“我不知道。”宁清和摊手,“不过看这样子怕不是跟女朋友在约会,是叭夜小月?”
“女朋友是什么有科学香吗?”
宁清和扶额:“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喜欢女孩子。”
“万一是男孩子呢?”轻摇眨眨眼。
“那就有点可怕了。”宁清和煞有介事地瞄了一眼夜月。
“喂别乱搞啊。”
“你们给我吵醒了。”离痕揉了揉眼睛,“今天这两觉我怕是晚上都睡不着了。”
宁清和迫不及待问道:“梦到小姐姐了?”
“?”离痕哭笑不得,“大多数人美好的回忆都是儿时吧。”
“唔,我对儿时没什么记忆,最早就是在幼儿园。”
“幼儿园之前都没有吗?”沐长歌无比认真问道。
“是……”宁清和摇头,并且这之前也没有留下什么照片。
“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啊你就知道,我还不知道呢。宁清和在心里咆哮。
“散了,早点回去准备行李吧。这个是谁?”沐长歌指向Jackdaw。
“我叫Jackdaw,来自璃国,但母亲是风清国的人,我随她。目前被锁心殿追杀想暂住南浔苑。”Jackdaw老老实实全盘托出。
“我知道了。”念旧城装模作样学了一句。
“那就一起走吧。”
宁清和走在念旧城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是真名。”
宁清和鼓着嘴,话都没问人家已经回答了。
念旧城觉得好笑,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
“欺负我够不着你?”
“你是够不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