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票的坏处就是,凌晨还没睡够,宁清和就被到站提示喊醒了。
蝶优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车站离度生庙很近,那里人流量特别大。”
由于时间太早,现在没有人拜佛,昨日的供品还陈列在前面,不过林瑰来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趣。
“这里有祈愿牌。”好奇宝宝林瑰来完全没有一百多岁的自觉。
“都是些普通的诉求,求姻缘求富贵……额,求子怎么实现?”蝶优挠头。
宁清和翻了几张,耸肩:“这种东西,求个心安,运气好你就实现,然后人云亦云。运气不好自认倒霉,大不了不来。”
这道理跟现世的锦鲤一样,尽管都知道是假的,还是会转发。只不过网络不发达的这里,寺庙成了一种寄托。
“咦。”林瑰来举起一张牌给宁清和,“是叶柠的,不过什么都没写。”
“有些愿望,当然不能写下来。”宁清和微笑着把牌放回去。
“你知道?”
“不知道。”宁清和却说,“不过我也有这样的愿望,所以以此推断。”
林瑰来低声问:“要回家?”
“不想。”宁清和下意识先否认了,“但是不得不回去。
“这是个什么理?”
“你还不在我的信任名单里。”宁清和没抬眼。
林瑰来被宁清和的直白打击到了,捂着心脏夸张道:“救命之恩别无二心啊。”
“别搁我这演。”宁清和油盐不进,“快找线索,没准记你一功。”
“好嘞。”
宁清和茫然,这货之前这样吗?
“哟?大早上也有人来拜佛?”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毫不掩饰地打量他们。
宁清和注意到有人时就放下了绵层。
“你不也来了?”林瑰来挡在前面,他认出了这个人也参加过三千世界的破解。
“别慌张,我叫江厌,我认得你们。”他若有若无地看向宁清和。
“说什么呢,我们又没见过。”林瑰来笑道。
江厌也不拆穿,目光落在蝶优手里的祈愿牌上,提醒道:“你们可千万别写愿望。”
“为什么?”
“因为啊,会被夺走某些东西哦~”江厌像极了那些地痞流氓。
宁清和忍着揍人的冲动:“夺走什么?”
“你猜?”江厌歪了歪头,“既然有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宁清和察觉到什么,想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却不想江厌一闪身就不见了,只余下一阵风,吹起佛像后面的帘子。
“瞬移?”宁清和还未收回的手中落下点点绿光,“是粉绿色的。”
“你对颜色挺敏感啊。”林瑰来蹲下身凑到那光点面前,“在我眼里它就是绿色。”
“学过色彩。”
“你说,他是好是坏?”
“人哪有完全的好坏?只有是敌是友,且看吧。”宁清和回过身面对着佛像,“不能许愿?”
“完了。”林瑰来一拍供台,“叶柠写过。”
宁清和也不可避免地担心:“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
“我不太认识你们那边的人。”蝶优手里抓着几张祈愿牌,嗫嚅道,“但是……你们队长,是不是,叫沐长歌?”
宁清和收回帽子上的绵,疾步走到蝶优身边,接过她递来的祈愿牌。
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封刀”两个字被端端正正地写在中心,右下角是她在合约上见了数次的,沐长歌的亲笔签名。
鲜红的字体有些刺眼。宁清和也顾不得什么迷信,在心里嘟囔,用红色多不吉利……
“还挺文艺,有什么寓意吗?”看她面色不太好,林瑰来试图缓解气氛,“也许是那人骗我们,别慌。”
宁清和吸了吸气:“也没什么,指停止杀戮。”还有那个新生的势力。
沉默了许久的手机,终于象征性震动了两下。打开界面,是离痕发来的信息。
“抱歉,出了点事没敢用手机。”
“你们在哪?”
似乎惊讶于她问了这个,离痕好一会才回复:“对方老巢。”
“我在青宁庄。”
离痕吓得手一抖,旁边的Jackdaw嫌弃地扶住了。“怎么回事?”
“宁清和来青宁庄了。”
不止是Jackdaw,走在前面的易相逢和瞳也脚步一顿,齐刷刷转过身。
离痕感受到压力,继续回复:“你别吓我。”
“真的,你们在哪?”
“她问我们在哪。”离痕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告诉她吧。”易相逢拿定主意,“我们现在也解决不了。”
Jackdaw撇嘴:“当初应该拿我做实验的。”
“队长现在这样,的确头疼。”离痕欲哭无泪,“希望宁清和能治住他。”
宁清和等了许久,紧握着手机的手都出了汗,终于等来了离痕的消息。
“平安客栈,挺大的很好找,我们在二楼的最里面,你说找易相逢就行。”
作为路痴,宁清和扭头就问蝶优:“认得平安客栈么?”
“认得,就在附近。”蝶优二话不说带路。
不过半个小时,宁清和就找到了易相逢所在的包厢。
“清和。”易相逢起身,“蝶优和林瑰来也来啦。”
“阿逢。”宁清和点头,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沐长歌呢?”
“隔壁。”易相逢压低声音,“他现在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
“有点凶。”离痕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所以我们没敢让他出来,破坏力略大。”
宁清和挑眉:“你们困得住他?”
瞳默默举手:“我布了个阵法。”
“嗯?他自己不是挺厉害的?”
“多亏了瞳偷取的阵法能力来自阵法界最强者。”离痕骄傲地仿佛是自己,“所以队长一时半会解不开。”
“而且他高傲得没有解的意思。”
“?”宁清和很想说他们认识的是一个人吗?
“疑惑的话亲自看看吧,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易相逢叹气,“不过你小心点,站在阵法外围。”
带着一屋子希冀的目光,宁清和云里雾里地敲了四下隔壁的门,熟悉的声音却带着些桀骜:“请进。”
茶杯划破空气,也划过耳侧,留下细细的伤痕,破碎声在身后响起,同时还有一大帮人不约而同的吸气声。
“据说敲三下是人,敲四下是鬼。”沐长歌侧坐在窗台,右脚踩着,左脚垂下来晃悠,虽是笑着,眼中却是冷漠与疏离,“换人来了?”
听这话,应该没失忆。
宁清和心里一梗,故作轻松地笑道:“沐老板,你ooc了。”
“啥c?”在后面听墙角的Jackdaw问。
离痕摊手,蝶优摇头,瞳耸肩,还有两个没有回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