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相互搀扶着一起回了山庄,我也就受了个皮外伤。可是风原的脱臼却挺严重,大夫用了开了许多外敷内服的药方,嘱咐要好好修养。
不知是出于愧疚亦或是不甘心被风原就这样救了让我丢了天大的人,我一直不敢取看他。
还记得那日天朗气清,不知为何突然就走到了风原家门口,清朴的小院一如风原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可是庭院中随风轻舞慢摇的花却为庭院减去了三分冷硬,和谐得恰到好处。
手中还拎着补品,可是脚下踟蹰的步子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大哥可是来这里找谁?”轻轻柔柔的声音随风带过耳边,轻,一丝丝痒绕过耳廓,随风而逝。
身后站着的女子一身浅青色素衣,眉如远黛,冰肌玉骨,玉软花柔。明明很美的一个女子却也显得弱柳扶风。
骆流云怔了一会儿才缓过神了,从小庄子里的女孩子就少,长得好看得就更少了,长得跟仙女似的女子这是他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对这个女子的评价。
“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来此看风原兄弟,敢问姑娘风公子现在何处?你又是何人?”从没有听风原念叨过家里人,原以为他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应该多少也算是个亲戚吧。
来人不卑不亢,风云清一时拿不定主意。大哥自那日归来,从未有人来看过他,万一……只她一女子孤身在家可莫要引狼入室为好。
当下心中一定“公子找错地方了吧?此处没有姓风的人家,您可上别处去寻,我一女子,也不适合请公子入寒舍一坐。您请速速离去吧”言毕将要拾阶而上。
还是如水般缓缓流过耳畔的调子,看这姑娘的样子也着实不像是骗人的。他虽和风原同窗已久却也从未了解他们家具体住址,惹出了笑话,心下不快不忍又皱了皱眉头。
站了一会儿刚准备离去,转身便见院中的风原一身素衣坐在院墙上皱着眉头看他。
风原惯是个不善口语的,他在庄子里也只是为了全他爹的意。从小就没有忤逆过他爹,庄子里的先生不管是教文的还是教武的都是数得出名号的人,他爹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也想让他继续做骆家的忠仆。
不知何故,风原很小就感觉别个同龄人不一样,他们都有梦想。想挣大钱,想当大官,想当大侠,可是风原什么也不想,他只想和妹妹好生活下去。墙下的大少爷是不会懂他们这么朴素的愿望的,想到这里风原抬头定定的看着头顶的云发呆。
骆流云见风原不理他,心下有些许不快。这人好生厉害。不仅毫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墙上,也似乎没有欲望。
对,就是没有欲望,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牵绊住他,不管是骆家的庄子,亦或是他这个所谓的少主人。
不知天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事物,他突然也很想跟他处在同样的位置看看了。
院墙看起来不高,可也不矮,他应该可以上去。想到这里骆流云向后退了几步,一个猛冲提气飞身落在院墙上。虽身形略微不稳,可也不能在风原面前落了笑话。
啪!东西落在怀里的声音。
风原醒神看着怀里价格不菲的补品,其实他早就恢复了,只是想在家里躲几日清闲不愿回庄子里,这小少爷送来的这堆东西他早就用不上了。
风原抬首将要说什么,看着小少爷那一脸别扭的神色,罢了。大家都是一类人,不善言辞,又何必推了这番心意,留下来给云清用也是极好的。
“哥,下来吃饭了”院子里一身青衣的女子俏生生的立在哪里,不是刚才那人又是何人?
“是你?!”
“是你?!”
两道略带惊异的声音同时炸响,院子里的女孩儿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涩,颊上泛上了浅浅的红。
这方骆流云这是又惊又有些气恼,惊的是这漂亮姑娘竟然和风原认识,而且那声“哥”关系匪浅。恼的是她骗他,不是说不认识风原,更不知这附近有姓风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