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夫妻见面
男人如鹰隼般的眸子,同样死死地盯着她。
陆芸歌分明能够从他的眼眸中窥得一丝厌恶。
她没有藏的想法。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简单的衣服,显得她和普通的农民工别无二易。
可,男人的气场与众不同,他压迫力极强。
陆芸歌好笑的抬着头,她看到了对方理所应当的歧视。
似乎她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够在这里了。”
眼前的男人正是袁任。
她名义上的丈夫。
原主的情绪几经波折,陆芸歌打心眼里,清楚一件事,原主也不太喜欢袁任,甚至隐约有些憎恶。
她一边嫌弃自己被卖到了袁家,一边更是憎恨袁任对她的不管不问。
没有任何的情感,偏生的要娶她。
对原主而言,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悲剧,悲剧的始作俑者,正看着他,袁任。
陆芸歌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她不太喜欢这种被别人的情绪操控的感觉。
但实实在在的。
是原主的。
“我会帮你报复回来的。”
陆芸歌心里同样清楚,袁任恐怕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从头到尾把她当做一个工具人。
袁任理直气壮,又大男子主义。
娶个媳妇,就是为了照顾芳婷。
那陆芸歌呢?
她的命运就要这样被操控下去?
一开始,原主心中不服气,但她无一技之长,更像是自暴自弃,将所有的怨恨都打击报复到了芳婷身上。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芳婷呢?你把她怎么了?你又欺负她了是不是?”
袁任快步走向前来,眉宇中闪烁着厌恶。
他用力地拎起陆芸歌的衣领,这一双手很是结实有力,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提了起来,像是老鹰捉小鸡那般轻松。
“我之前警告过你的,你再对她做出什么,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袁任捏着她的下巴。
陆芸歌反咬了他一口,动作果断英姿飒爽,她反手一踢,下手的地方正是人最薄弱的脾脏,但是她很有分寸。
她不傻,不会闹出人命,亦是能够借助这一脚挣脱袁任。
“你不妨先问问,我究竟有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陆芸歌不屑的望着袁任:“既想要承担男人的责任,又把芳婷抛弃跑过去当兵,这又算得了什么本事。”
袁任眉头紧锁,被人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以后,他后退了半步,显然没料到陆芸歌还有这等本事。
“芳婷呢?”
袁任没工夫和他争口舌之辩,问道。
“在楼上睡觉。”陆芸歌淡淡的喝着桌上的茶,“你不会又以为我怎么伤了她了吧。”
陆芸歌观察他,他长着一双很是好看的眼睛,但现在滔天的怒意向人席卷而来。
“你之前这样做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袁任冷静了半分准备上楼,“哪一间房?”
陆芸歌坐在下面依旧优雅,她不做亏心事更不怕鬼敲门。
“上楼,靠楼梯边的第一间房就是的。”
她也懒得上去。
陆芸歌心里打定了主意,这男人她没兴趣,要不离婚为上。
作为21世纪的新兴女性,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干涉。
她可以照顾芳婷长大,因为芳婷懂事乖巧,家庭背景又很是凄凉。
但不代表,袁任可以过来对她指手画脚,并且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一切是她的职责。
这本质上是不同的。
许久,袁任下来了。
在熏黄色的灯光的映衬之下,坐在楼下的陆芸歌,神色淡淡,可是她的双手的动作,迅捷如常,只见白色的纸张上被她潦草地写上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公式。
有几个他看得懂。
袁任视力很好。
可是更多的是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不是陆芸歌会做的事。
袁任第一反应即是如此。
作为优秀的士兵,他的侦查能力同样高超,他无法将曾经那个好吃懒惰,泼辣又蛮不讲理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优雅写着公式的女人联系起来。
这很古怪。
袁任心中想着,他又觉得没必要,在一个不熟悉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诚然,他们两人在名义上是夫妻。
袁任清楚,各取所需。陆家人要钱,他需要一个合适的人照顾芳婷。
这本质上就是各取所需的利益,互相交换罢了。
“怎么了?很失望是吧。没发现我怎么动手打了人,也没发现我怎么伤害了芳婷,是不是觉得事情不一样了。”
陆芸歌心中已经盘算清楚。袁任作为军人职业素养肯定不差。
她定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截然不同。
与其把自己陷入被动,倒不如先发制人。
袁任不以为意的皱着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楼上下来,坐在陆芸歌的对面。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以及更为浓重的肃杀之气。
他似乎本应该就在战场冲锋陷阵。
不怒而威。
“嗯?我寻思着我也没说错话吧。”
陆芸歌表情冷淡:“我和以前的我不是同一个人。”
将最后一道公式写完,她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轻笑凝视袁任。
“现在我开始发愤图强了。”
简单一句话解决问题。
袁任表情同样冷漠。
陆芸歌对他而言,只是有着法律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只要你不动芳婷,我们好聚好散,每个月日常的费用,我也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其他的事情我不过问。”
陆芸歌悠悠然的点了点头。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我也是这样想的。”
袁任又从容冷静的将话题绕了回来。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暴雨了,房子都快塌了,我不找个地方住着,难道还要在家里等死吗?”
陆芸歌将草稿纸收理好,也正如袁任说的那样,他从头到尾没有将目光再次投递到那一叠纸上。
“行。”袁任公事公办的从口袋里掏出了100元的大钞,“给芳婷的。”
红票子似乎是在嘲讽她。
陆芸歌没有收。
这房子她也是要住的,和袁任又没有任何关系,她干嘛收这钱?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袁任将钞票放回口袋内,权当是她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