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颜的脑回路总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心疼他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盛满了欣喜,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所有的情绪都外放了出来,夏安歌想,她到底该说花之颜傻呢,还是说他装的很像?
不过能够阻止这场莫名的打斗,夏安歌还是违心的‘嗯’了声。
见花之颜还赖在她的身边,夏安歌又继续道:“时辰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们不要打扰我,谢谢。”
花之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个人心情好到爆,怎么可能会让小姐姐受到打扰呢,好心情的咧了咧嘴,“小姐姐,你尽管放心睡,我帮你看着。”
随即,花之颜防备又虎视眈眈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冥王身上,晃动着手中的羽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垂着的桃花琉璃目裹夹着几分冷意,降低了音量,“冥王,人贵在自知之明。”又指了指已经躺在绳上的夏安歌,“姑娘家只有在不待见的人跟前才会暴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
冥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
准确的来说,是比刚才还要更加的冷,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中,承载着挥之不去的森冷与戾气,周身黛色的衣袍,越发的衬托他这人丝毫不近人情,往旁边动了动,十分嫌弃的瞥了眼花之颜,好似他手中拿着的羽扇是什么污秽之物。
实则,花之颜手中的羽扇看着雪白一片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纯白的如同冬天里飘洒下来的雪花,但江湖中的人都知,魔尊手中的那把羽扇才是他杀人的利器,有史以来不知沾染上多少人的鲜血,可即便如此,它依旧没有改变它原有的白净。
是一神奇之物。
冥王没理他,走到一旁的宽大古木旁,也不坐,就背靠在上面,漆黑冰冷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夏安歌的身影,薄唇岷城一条直线,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极为不耐的心情,若是冥王殿的人见到此时的主子,大气也不敢乱喘,可奈何,在这里的人是夏安歌与魔尊。
没人怕他!
换上了干净的衣袍后,魔尊脚尖点地上了另一颗古木的树丫上,双腿随意的耷拉着,身子则是靠在树干上,手中的羽扇轻轻的晃动,没多久便闭上了双眼。
夜色将紫阳林彻底的覆盖住,除却三人中间‘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随着时间的推移,干树枝燃烧殆尽,火焰也越来越小,渐渐的彻底熄灭只剩下袅袅升起的烟雾,四周也彻底的陷入了寂静之中,而深夜冷寂时分恰好时猛兽出没寻觅食物的时候。
静悄悄之时,周边的声音也被放大了很多,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听的真真切切。
比如,距离夏安歌她们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外,草木微微的晃动着,伴随着根部断裂的声音,一冒着绿光的猛兽缓慢的朝着她们走来,嘴角流着黏糊的分泌物,黑色的鼻尖不停的蠕动着,它闻到了人类的香味。
眼神越发的贪婪,闹出的动静就越大。
夏安歌紧闭的双眼睁开,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东西的绿眼睛,前一秒还在十米开外,下一秒,就蹦跶到了距离她们五米远的地方,再眨眼,那东西已靠近了过来,夏安歌还好,她正躺在绳上,离地面有很远的距离,一时之间那东西并没有朝着她攻击,而是径直的走到了靠在树干上的冥王。
夏安歌歪头看去。
冥王双手环在胸前,眼皮耷拉着,夜色朦胧,她也看不清这人到底是睁着眼还是已经熟睡了。
但,修为那么高深的人,怎会感受不到距离他越来越近的危险?夏安歌没打算开口提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实则另一只手的手指间早已夹着银针,要是那东西彻底的靠近冥王而他还没有半点反应的话,这根银针就会没入那东西身体里。
‘嘭’的一声,不等夏安歌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巨响,那东西还没来得及嘶吼就直接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只是很不巧的是,一群冒着绿光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夏安歌并不知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表面来看,形似狼,可身子却像是狮子,长长的毛发亮油油的,青面獠牙十足的恐怖。
“冥王,你招惹了什么东西?”魔尊动也不动,心情极好的在树丫上晃动着双腿,桃花琉璃目中满满的是幸灾乐祸,“哎呀,看着好让人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