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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音与前几日醒来的时间一样,约莫上午十点左右,她睁开眼睛。
女人眼皮有些皱,身体无力,好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嘴唇干涸得可以见到裂缝中的血丝,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地蜷缩在床上。
听到开门的“咯吱”声,林时音瘦弱的身子本能狠狠一颤。
温延推门进来,看到的是林时音缩在床角的后背。他只是进门,她就怕得双肩发抖。
温延走过去,绕过床尾走到床头,在林时音面前坐下。
他伸手拂了拂林时音脸颊上的头发,汗水将她的发丝黏在了脸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音音,喝点粥。我今天还给你带了几块桂花糕,你尝尝。”
温延扶她起来。
随着女人艰难坐起身的动作,贴在林时音太阳穴上的一个金属芯片掉了下来。金属片掉落的瞬间,女人绷紧的那根线也松了不少。
林时音手脚并用,连忙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一双胳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警惕性地注视着温延,眸子里蕴含最多的还是恐惧。
她每次用这种眼神看他,温延心里都不舒服。男人坐上床沿,温柔地看着她:“音音,你不该怕我的。我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
他捡拾起那块掉在床铺上的金属片,“这是我询问了许多国际脑科医师,才得出来的方法。用电击治疗,一遍又一遍让你的身体疼痛,让你一想起薄承御就痛。”
“人都是肉体凡胎,只有薄承御让你很疼了,让你的身体和意识都记住了这个疼,你才会不去爱他,才会不想他。到时候,你就真正蜕变了。”
有那么一刻,林时音觉得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足的神经病!
变态!
恶魔!
林时音将脑袋搭在腿上,慢慢用手抱住自己的头,“温延……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人命之于你,就只是玩意儿吗?”
Eson夫妇如此,白沐白清如此,现在到了她自己,也是如此。
他们所有人在温延眼中,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小白鼠!
对于林时音的排斥,温延明显不高兴了。他伸手握住女人纤细葱白的脚踝,将人轻易从床角拖到自己跟前。
对上林时音恐惧的眼睛,温延:“我喜欢你也有错吗?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想拯救你,同样拯救我自己也有错吗?”
“为什么就一定要喜欢薄承御?我比他认识你早得多,我比他待你好得多。他那么伤你的心,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
林时音一双胳膊挡在脸前,透过手臂中间的缝隙,她望向身上的男人。
她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你比不上他。”
温延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握着林时音的脚踝,加重了力气,仿佛要把女人那根纤细的骨头捏碎一样。
吃了疼,林时音本能拧起烟眉。
“我比不上他吗?与其说我比不上,不如说你生性本贱,你自甘堕落,你愿意被人践踏。”他开始数落她,每一个字都那么冰冷。
“你知道这一周薄承御做了什么吗?他将温氏企业打垮,变现后捐赠给了慈善机构。他将我父亲送进了检察院,让温氏一族至少百人接受了司法机关的调查。”
“他现在的势力追踪到了南非,虽然南非沿海城市多,但保不齐十天内他就能找到我们这里。”
“我现在不能再对你仁慈了,必须快准狠地帮你戒掉他。”温延将她拉起来,命令道:“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