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时音愕然了几秒钟,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这句话。
他当她是什么?云端之上的小姐吗?
原来她在他心里不止是个工具,还是一个廉价的工具,廉价到可以任人践踏的工具。
林时音抬起头,从下而上看向薄承御那张处于背光处的脸,她索性顺着他说:“那不然呢?我需要他的骨髓,我可以不答应他的要求吗?”
“他今天让我陪他参加宴会我答应,如你所说明天他要是要求我跟他过夜,我也会答应。不然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薄承御的眉心郁结成川。
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女人,仿佛下一秒会掐死她一样。
“你就这么轻贱?”
他每一个字说得低稳有力,仿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落在林时音身上,都是一种羞辱。
她忽然觉得薄承御真的很双标。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时音:“是啊,我不轻贱的话怎么会跟你复婚呢?你拿捏着我的短处胁迫我复婚,你觉得你很光明磊落是吗?”
“温延好歹是个正人君子,你又是什么?薄氏集团的执行长薄先生,您觉得您是什么?”
“像我这样轻贱的人,都能跟你同居一室,跟你发生关系,跟别人过夜很奇怪吗?”
看着薄承御脸上一瞬间布下的阴寒,林时音就觉得解气。
他将她贬的一文不值,那他心里也别想多舒服。
下巴被男人擒住,林时音被迫昂起脑袋。对上薄承御沉冷的眼眸,有那么一刻,林时音怕得指尖颤了一下。
“林时音你再说一遍?”
明明知道他已经很生气了,可林时音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郁结的气儿也很重。
她倔强地看着他,不依不饶:“你是伪君子,薄情寡义是你,自私无情是你,冷漠虚伪更是你!”
薄承御猛地一下甩开手,林时音整个人栽了出去,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视线里,薄承御的身影走远,只是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的愠怒。
冷风吹在身上,林时音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礼服。不一会儿,女人冷得蜷起了身子。
林母临近手术,她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惹薄承御生气。
今晚她有些冲动了。
也许是因为她弹钢琴时想起自己残缺的左手,也许是因为他践踏她的自尊,也许是因为他与白沐恩爱缠绵消失几天后还管束她的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