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不太相信。
难道是她昨晚上的话说得太深入人心,让阎王时萧伯也动了恻隐之心,开始同情她了?
无论他是否动了恻隐之心,目前事实就是他出差了,时念心口上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来,可算能松一口气。
时萧伯出差期间,时念待在天堂别墅不曾出门。
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玩游戏,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养废的巨婴。
这天天气比较好,晨起的阳光灿烂,日光落进屋子里犹如一把细碎的钻石。
时念伸了个懒腰,起床后简单洗漱便下楼。
今天的天堂别墅格外安静。
走在扶手楼梯上,时念的注意力就被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一个粉白色盒子吸引了。
蛮大的一个盒子,那是什么?
时念穿着拖鞋慢慢走近,这粉白的盒子上还系着粉色的丝带,很精致的一个盒子,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盒子的正上方这一面的盖子是透明的,可以看见盒内的物品。
是一个白天鹅丝糖蛋糕。
这个系列的蛋糕她以前在杂志上见过,是法国一个小众的奢侈品糕点品牌,蛋糕都只能提前三天预定,每一个都经过千万工序,价值不菲。
关键是颜值很高,深受女性喜爱。
时念也不例外。
女孩蹲下身,隔着透明的盖子端详着这个蛋糕。她左右看了几眼,佣人们今早都不在屋内,也不知道去哪了。
谁买的蛋糕?
佣人们以及小保姆肯定是不可能买,一个蛋糕顶他们一两年的工资了。
这又是时萧伯的私人别墅,旁人没办法进入。
想到这里的时候时念立马将握住丝带的手撤了回来,这是时萧伯定做并让人送来的蛋糕?
“喜欢就拆开看看。”男人从后方走来,路过时念身旁,走到沙发前坐下。
忽然有人发声,吓时念一跳。
她转过头就撞上了三天不见的时萧伯,他穿着家居服,是从二楼下来的。显然,他昨晚应该回来了。
“这是买给我的吗?”时念不确定,重新看向茶几上的蛋糕时又问了一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拿着财政报刊游览,他“嗯”了一声,示意她说的不错,这蛋糕是买给她的。
对于时萧伯给她买蛋糕这一点,时念有些惊讶。
小保姆是以前在二房经常给她做饭做糕点的营养师,也是时居安请的五星级糕点师,她的手艺很好,并不逊色于外边的蛋糕店。
怎么忽然定做了一个蛋糕给她?
不过,这个蛋糕确实好看,大概女孩子都逃不过这样精致漂亮的糕点吧?
时念弯下腰,将系在盒子上的粉色丝带解开,当盒子的四边由中间朝四方打开的那刻,“咚”的一声,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绒盒掉了出来。
很是凑巧地滚到了时念手边。
这是什么?
这绒盒上有一串英文,时念认得这个珠宝品牌,也是高定的店铺,设计出来的珠宝产品基本上是买家私人订制。
她在拿起绒盒的同时偏头看了时萧伯一眼,男人依旧在看报刊,看得很认真。
时念将绒盒打开,女孩微微垂着的眼眸睁了睁。
躺在盒子里的是一条手链,手链中间串联着一颗由莹白珍珠雕刻成的小皇冠,尾部还刻着一个字。
时念仔细瞧了几眼,是“时”字。
时,时念,是她的姓氏。但如果多追究一点,这也是他的姓氏。
“这个也是给我的吗?”时念抬头看他。
时萧伯的心思似乎完全放在财政报刊上,他说话也淡淡的,“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
她那晚发烧烧得迷糊,心里害怕又委屈地跟他抱怨了他的行径,以及说了沈回想那条链子的含义,那是沈回想花费大量时间自己赚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时萧伯这是……
“先去吃早餐,东西你收着。”时萧伯放下报刊起了身,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时念愣了会儿神,没有第一时间跟着时萧伯一起走。
唐德这会子走了进来,与正在发呆时念说:“时念小姐,这串手链上的珍珠是四爷费了好些功夫,在深海域潜水找到的最好看的一颗。”
“之后就送去了polo品牌,让首席设计师polo连夜赶工设计出来的。天鹅丝糖蛋糕也是四爷三天前离开北欧的时候,让人定做的。”
时念手中还拿着装有手链的丝绒盒子。
她抬头看唐德。
“时念小姐,四爷从来不过生日,也不记得旁人的生日。您6月18号二十一岁的生日,四爷不知道所以没给您庆生。”
“这些是四爷补给您的礼物,另外您以后还有想过节的日子,都可以提前告诉四爷。您说了,他就肯定会记住的。”
时念还有些懵。
倒不是过不过节的问题,而是时萧伯给她补送礼物。
他很有钱,可以让唐德随意花点大价钱给她买包买珠宝,就像之前他每次出差回来给她带的礼物一样。
没有必要去深海域冒着危险找珍珠。
难道他说的出差这三天,都是去私人海域潜水了?
时念不敢相信自己会生出这个想法,“他这几天不是出差了吗?还会有空去潜水吗?”
唐德往后看了一眼,注意到四下无人,他才靠近时念,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出差是幌子,四爷是给您准备礼物去了。”
“您那晚在维多利亚大酒店冒着雨捡旁人扔掉的链子,不就是因为那条手链是威尔森少爷送您的生日礼物吗?”
“时念小姐您不必羡慕别人,那些廉价的东西也大可不必那样挂在心上。其实只要您开口,就算是星星我看四爷也能给您摘下来。”
时念低头看手中的丝绒盒子,那串手链上那颗由珍珠雕刻而成的皇冠十分亮眼。
她不太相信唐德的话,因为她心底里就不信时萧伯会关心她。
他连同情都不会施舍给她,又谈得上什么关心?且他也不会看在时居安的面子上待她好,若看在时居安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罔顾人伦对她做这些事。
可是,这串拿在手上有些沉的手链,还有摆在茶几上那个精致的天鹅蛋糕,又不是假的。
“他是觉得我在酒店因为那串手链给他丢脸了,所以送我这些是为了告诉我,他能给我更好的,让我以后注意身份不要做那些丢人的事对吗?”
唐德:“……”怎么就说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