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ED屏幕上正在放映汉国的传统习俗“结绳。”
“同心结与汉国结看起来有些像,都是用大红色的绳子编织而成的。”
“但是呢,汉国结可以赠送亲朋好友,同心结只能是情侣恋人之间互赠。”
时念望着屏幕中的结绳,大红色的同心结很漂亮。
当年她在纽约上大学的时候,就选修过汉国的传统节日和民间习俗。
老师在课上便有讲过结绳的来历,以及各种结绳所表达的意思,还有编织结绳的方法。
时念掀开被子下床。
女孩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拉开身前的抽屉,里面就躺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
是她半个多月前亲手做的。
时萧伯提出带她去汉国过春节,她点头答应后,便闲着无事编织了一条同心结。
还想着今天她若是与时萧伯去了汉国,就假装这是她在集市上买到的,送给时萧伯。
小保姆进了主卧,“太太您身体好些了吗?我给您送晚餐来。”
时念将同心结重新放回梳妆台,关上抽屉。
她偏头看了眼茶几上的食物,没有半点想吃的欲望。
“我吃不下,你把这些东西端走,看着我想吐。”
“太太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不行的,身体承受不来。”小保姆试图劝她吃饭。
时念从椅子上起身,“你去叫司机开车,我想去唐人街逛逛。”
小保姆犹豫了一阵。
太太身体还没好就出门,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太太也不肯吃饭,小保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的太太,我现在就下楼去让司机备车。”
时念已经挑了件衣服去了浴室。
-
Fa财团写字楼外。
时萧伯下班离开,从写字楼出来,就远远地望见夏烟站在花坛前等。
二月份的天气,北欧的平均气温也只有三五度,冷得很。
“四哥!”夏烟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连连朝他招手,赶忙往他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在广场上吹着冷风站了多久,夏烟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即便冷得要命,也抵挡不住她看见他是雀跃的心情。
“四哥,今天是汉国的春节,我听说唐人街举行了一些汉国习俗的活动,你晚上有空吗?”
时萧伯目光落在夏烟扬起的眉眼上。
她望着他,好像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不像时念对着他,那副冷淡疏离,满脸只写着“我要离婚”的样子。
这不是时萧伯第一次生出,“如果时念能有夏烟的十分之一”的想法了。
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偏偏就栽在时念裙底下?
栽倒下去,还是起不来的那种。
时萧伯没有回答夏烟的话,而是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信息界面没有时念的来信,通话界面也没有时念的来电记录。
想必她早已经将“我们一起去汉国过春节”的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
时萧伯重新抬眸,“嗯,一起过去看看。”
得到了时萧伯的同意,夏烟高兴得眼睛都皱了起来。
她紧跟上男人的步伐,他走一步她需要快走两步。即便他不迁就她的步子,夏烟也觉得跟着他很开心。
“四哥,你每天都要工作到这个时候吗?会不会很累呀?”
“我看我爸爸基本上中午就能下班休息,他还是经常这里痛那里痛。”
时萧伯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来的。”夏烟昂着脑袋望着他,“我以为你和我爸爸下班的时间差不多呢。”
此刻是傍晚六点半。
“等了一个下午?”
夏烟“嗯嗯”了两声,“四哥我很乐意等的,不是故意博取你的同情心。”
“可以进公司休息室,外面风大。”他说。
夏烟抿了抿唇,“我担心打扰你工作,我怕你觉得我很烦,就没敢给你打电话,也没敢进公司。”
唐德驱车到了街边。
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后车座车门。
时萧伯进了车。
夏烟刚想跟着进去,唐德便拦住了她:“夏小姐,您坐副驾驶。”
夏烟看了眼后车座上斯文冷漠的男人,他并没有要她一起上后车座的意思。
女人很识趣地点头,“好的唐先生,我坐车很喜欢坐副驾驶的。”
没有丝毫抱怨与不快,夏烟就像一个乖顺的跟班。
她觉得,像时萧伯这样成功的事业型男人,喜欢的要么是小鸟依人的乖巧女人,要么就是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强人。
女强人夏烟是不行,但乖巧可人的女人她一定能做到极致。
她如今正在慢慢靠近是时萧伯,而他也开始注意到她了不是吗?
还答应跟她一起去唐人街。
想到这里,夏烟更高兴了。未来时太太的位置,她很有信心拿到手。
-
北欧,唐人街。
街上年味儿正浓,每一家店铺都张贴着红色的彩纸。
丰田SUV在街边停下,时念下了车。
“太太,前边好像有杂耍,咱们去看看吧?”司机跟在她身后。
“看看吧。”她应着。
也不知道来唐人街做什么,就觉得待在家里很闷,想出来逛一逛。
时念走过青石路,穿过前边人群,在杂技团队表演的观众台区看了一会儿。
没什么吸引她的点。
“哪家店铺有卖汉国结?”
司机左右张望了一眼,他指着远处一家店面:“太太,最东边那家店铺好像是卖汉国结的。”
时念沿着青石巷往东边走去。
这边巷子里的人相对来说少一些,也比较安静。
同样,也更加能让人注意到某些别样的画面。
譬如下一刻,时念停住脚的同时,视线也被不远处的一幕抓住了。
一个糖人摊子面前,时萧伯与夏烟并肩站在一块。
夏烟满脸笑容地与时萧伯喋喋不休说着话,糖人师傅做好了糖,夏烟接了过来。
而付钱的人是时萧伯。
“四爷?”身后的司机嘟囔了一声。
他的声音被时念听见了。
“你也看清是你家四爷对吗?”时念本就苍白的脸色,蜡白下来,“我还以为是我看花了眼。”
“原来他记得今天是汉国的春节,只是不记得要跟我一起来。”
不远处,正握住糖人的夏烟眸光一撇,就注意到了巷口的时念。
女人偷看了一眼时萧伯,再次看向时念时,故意往时萧伯身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