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他冷着脸将人拉到身后来,对二人说:“你们可以下去了。”
两名墨镜男对视一眼,鞠了一躬后退到一旁站着。
“你去哪儿了,没事吧?”谢漾打量了一下,好像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谢老爷子找我聊了些小时候的事儿,没事。”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她想荆妈妈了,那个把她当成自己孩子的温柔阿姨。
谢漾闻言,一脸紧张的问:“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有点儿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子,谢漾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
谢凌云,你最好安分点儿,不然小爷对你不客气!
秦栖进了屋子,一言不发,直接去卧室睡了一觉。
梦里,荆妈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端着粥在院子里追着喂她喝。
还有九曲山,师父和那些师兄们,脸上都是宠溺的笑。
突然,画风一转,她置身一片废墟中,周围寒风凛冽,大雪到了膝盖处。
临水镇变成了一座废墟,荆妈妈就站在废墟中,笑着对她挥手。
然后,师兄们和师父也对她挥手。
并告诉她以后要自己坚强,好好生活,他们不能再照顾她了。
她被吓得惊坐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
“怎么了七七?”听到响动,谢漾从客厅里的沙发上跳起来冲了进来。
看着她脸上少有的恐惧,他心疼死了。
大步过去揽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只是噩梦,七七不怕,哥哥在这儿呢。”
少年温柔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抚慰了秦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你知道临水镇吗?”她突然开口问,谢漾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
“高考完,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哪里变样了没有。
荆妈妈去了哪里,她一直不知道,也一直查不到。
“好。”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但谢漾还是答应了。
再过十天就高考了,这十天两人就像是从京都彻底消失了一般。
秦久成迫于冷家的压力,已经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六月六号,秦栖和谢漾终于被放出来了,但也仅限于在谢家的范围内活动。
就连七号高考,也是由保镖亲自送去,考完了直接接回来。
秦磬刚好和秦栖在一个学校考,见她上了谢家的车,眉头紧皱着,连忙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久成。
秦久成听完秦磬的描述,一脸激动的起身,“你是说,她这几天都呆在谢家?”
“父亲,应该是的,谢家的车整个京都的人都认得,女儿当然也不会认错,更何况,还有谢家小三爷跟着呢。”
秦磬说完,脸上又犹豫了一下,“不过父亲,今天我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事。”
“什么事?”秦久成现在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更是差到了极点。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亲秦老太太沉声道:“说话就说话,你吼什么吼,吓到磬磬了。”
“磬磬啊,你慢慢说,发现什么了?”
若是她能将对秦磬的好,分一丝给秦栖,秦栖对这里的印象应该会好些。
秦磬擦了脸上的眼泪,缓缓开口,“谢家小三爷是出了名的乖张无礼,平日里更是从来都不会给谢家的保镖逮到他的机会,今天却乖巧的跟着他们走了,不是很不对劲吗?”
“这件事先不管了,明天考完试,堵好秦栖,我开完会过来,务必把她给我带回来。”
秦久成冷着脸说完,起身离开。
秦老太太骂了他两句,看着秦磬时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磬磬别怪你爸爸,他最近压力太大了,脾气不太好。”
秦磬乖巧的帮她捶背,娇嗔道:“奶奶,我怎么可能怪爸爸呢,要怪也是怪秦栖,都是因为她害得冷家小姐犯了病,害得冷家对秦家施压。”
她刚说完,就被苏皖然冷着脸呵斥了一顿,“磬磬,别乱说话,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
“我……”
秦磬一脸委屈,秦老太太沉声道:“她说的有错吗?本来就是怪那个扫把星!”
苏皖然被她吼的脸色微变,但很快脸上就挂满了笑容,“妈,七七也是刚来京都,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小孩子嘛……”
“我说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不然……这个祸害也不会活到今天,要我说,当年就该一把掐死她。”
秦栖出生的时候,秦磬刚满周岁,秦老太太本来是想直接让人一把掐死秦栖的。
但是苏皖然极力劝说,这才让人把她扔到了荒郊野岭。
本以为她会被野狗叼走,谁知她竟然被人收养了。
还回到了京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的,碍眼得很。
苏皖然听着她毫不避讳的咒骂,脸色变了变,“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提了。”
“要我说,这秦栖可能就不是我秦家的种,她长的和她那个狐媚子妈一模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她爸的影子。”
老妇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被秦久成听了去,他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到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面的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噤了声。
次日,下午五点半,秦栖刚走出考场就被秦家的司机给拦住了去路。
“二小姐,先生说让您今晚必须回去。”
秦栖冷冷一笑,指了指不远处谢家的保镖,“我倒是想回,你先去把那几个人搞定再说。”
“这……二小姐不用操心,先生会和谢家沟通的。”
司机说完,带着秦栖上了车。
谢家的保镖自然看到了,打电话请示过后,站在原地没动。
谢漾出来,第一时间跑向秦栖所在的车子。
秦栖打开车窗,就听到她问,“你今天回秦家吗?”
“嗯。”这么多天了,秦久成应该都快被气死了吧。
“我今天应该能出来了,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被关了十来天,秦栖也觉得自己该放松放松。
秦磬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谢漾站在车边。
她整理了一下新买的裙子,笑着上前。
“三少要和我们一起坐车吗?”
嗲到让人反胃的声音传来,谢漾满脸嫌弃的看着她。
“yue。”他对秦磬做了个鬼脸,又对秦栖说晚上见后,就走开了。
秦磬恨得跺脚,却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