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质疑太好解决了,慕容羽马上回答:“儿臣身患寒毒,不可同房。”
皇后无话可说,只得道:“那你可得赶紧把病治好,本宫和你父皇还等着抱孙子呢。”
“是。”慕容羽躬身应答。
皇后今日白跑了一趟,觉得非常没趣,对皇上道:“本来以为阿倾有了喜,没想到连房都没有圆,让我们空欢喜了一场。不过好在阿倾是清白的,没有辱没皇家的名声。她今儿受了冤屈,心情肯定不佳,咱们不如早些回宫去吧,免得烦扰了她。”
皇上点点头,站起身来,与皇后一起朝外去了。
顾蝶飞挺着肚子,跟在了皇后身后。
顾倾望着顾蝶飞的背影,勾唇一笑,去把翠燕扶了起来,轻声道了声:“谢谢。”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顾蝶飞听见。
顾蝶飞脚步一滞,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翠燕一眼,方才走了。
翠燕看看顾倾扶着她的手,有点懵:“王妃,您跟奴婢道谢做什么?”
那自然是为了收拾你。顾倾冲她嫣然一笑:“今儿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她诬陷了她,她不但不罚她,反倒跟她道辛苦?翠燕满头雾水,跟银铃下去了。
厅中只剩下了顾倾和慕容羽。
慕容羽朝桌边坐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演半天戏了,你也累了,来,坐。”
今儿这么客气?顾倾走过去,坐下了。
慕容羽亲手给她倒了盏茶:“交代吧。”
顾倾一愣:“交代什么?”
慕容羽把茶壶一顿:“你说呢?”
顾倾摸了摸鼻子:“行吧,我从头说。我怀孕是假的……”
“谁让你说这个?”慕容羽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你先说说,你的喜脉,是怎么消失的?”
顾倾有点为难:“这属于专业技术范畴,说了你也不懂啊。”
专业技术范畴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欺他不懂医术呗?慕容羽忍了口气:“行,那你告诉本王,守宫砂是怎么长回去的?”
怎么长回去的?作假呗。那层膜都能修复,造个守宫砂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先前她是因为刚回京,没来得及,不然也能给他整一个。顾倾再度摸了摸鼻子:“这个也属于专业技术范畴,说了你也不懂。”
又欺他不懂医术?行。慕容羽再次忍下了这口气,道:“喜脉消失,守宫砂重现,都需要时间吧?”
“那是。”顾倾点了点头。
“所以,假孕之事,你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慕容羽又问。
“没错。”顾倾再次点头。她昨儿就知道有人给她下药了,难道还傻傻呆呆地什么都不做?
慕容羽猛地把桌子一拍,呼地站起身来:“那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本王,害得本王白白担心?!”
顾倾单手托着腮,把椅子朝后挪了挪:“你担心啥?”
“担心你掉了脑袋!”
“我死了,你丧偶另娶就是了,有啥好担心的?”
丧偶另娶?她说得真轻松!慕容羽莫名地很生气,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得道:“你死了,本王岂不是还得帮你养孩子?这亏本的买卖,本王不做。”
也是,她的三个孩子,现在是他的义子呢,如果她死了,可不就得他来养。顾倾点点头,极其认真地道:“你放心,为了不加重你的负担,我一定努力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明明刚经历了生死,她却这么不着调。慕容羽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起了正事:“翠燕是谁的人?”
他没问下药之人是不是翠燕,而是问,翠燕是谁的人。这个男人,聪明得很,也敏锐得很。顾倾冲他眯眼一笑:“你猜。”
猜就猜,为何笑得这么意味深长?慕容羽很想先揍她一顿了:“顾蝶飞?”
顾倾瞅着他道:“她都转投燕王的怀抱了,你应该不会再偏袒她,又怪我污蔑她了吧?”
“明知故问。”慕容羽横了她一眼,“既然你知道翠燕是顾蝶飞的人,刚才为何不让本王动刑?翠燕这种吃里扒外的丫鬟,几板子下去,肯定马上就把顾蝶飞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