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皇上明显想哄淑妃高兴,她该怎么办?顾倾正为难,忽然李公公一路小跑进来,急急忙忙地喊——“皇上,齐王的寒毒犯了!”
皇上吃了一惊,登时再顾不得淑妃:“阿倾,快,快去看看阿羽!”
淑妃老大不愿意,脸色垮了下来。
皇上责备她道:“别闹,阿羽的寒毒只有阿倾能治,赶紧让她去。”
耽误了慕容羽的病,她可是要担责的。淑妃再不情愿,也只能点了头。
顾倾算算日子,的确快到下次疗毒的时间了。她赶紧出宫,尽最快的速度赶回齐王府,冲进了天沁阁。
天沁阁里,慕容羽斜倚在窗边,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拈着葡萄,优哉游哉。
顾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没犯病?”
“犯了。”慕容羽把兵书一丢,葡萄朝嘴里一塞,一秒钟平躺。
一贯冷冰冰的鬼面齐王,竟有这么逗的时候?顾倾乐了:“你特意谎报军情,救我出宫的?”
“胡说。欺君之罪,本王怎会犯?”慕容羽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过来,为本王疗毒?”
哦哦哦,对对对,他寒毒犯了,必须犯了,他们怎么可能欺骗皇上呢。顾倾一溜小跑过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面前,给他诊脉。
“你的寒毒已经好了大半了。”顾倾诊完脉,指了指里间,“进去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那块霉斑。”
看霉斑?那不就是看后臀?罢了,前面后面她都看过,还多这一次?慕容羽十分顺从地起身,进到里间,把衣裳脱光,趴到了床上。
顾倾弯腰低头,仔细地看了看,道:“颜色已经浅多了。”
她说完,又问慕容羽:“这霉斑,你脸上是不是也有?”
慕容羽犹豫片刻,道:“没错。”
“那你把面具取下来,让我看看。”顾倾道。
慕容羽坐起身来,披上衣裳,瞥了她一眼:“要面具,还是要手?”
这意思是,只要她敢取下他的面具,就把她的手剁掉?顾倾很是无语:“你之前死活不肯取面具,不就是因为脸上有霉斑吗?现在寒毒都快好了,你有什么不敢取的?”
“本王说不准,就是不准。”慕容羽穿好衣裳,下了床。
“喂,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顾倾追着他,跟他讲道理,“你不让我看看你脸上的霉斑,我怎么判断你的寒毒消解到了什么程度?”
“如何判断,那是你的事。”慕容羽忽地一个转身,以手为刀,抵在了顾倾的喉咙上,“同样的话,本王不打算再说第二遍,你若继续盯着本王的脸不放,本王不会对你客气。”
“说得好像你平时对我很客气似的。”顾倾嗤之于鼻,“有本事现在就掐死我啊!来啊!”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不怕他了?慕容羽很是头疼,只好跟她讲道理:“本王脸上的黑印,并非寒毒所致,而是胎记。你看与不看,都不会影响病情的判断。”
啊,是胎记吗?好吧。顾倾耸了耸肩:“行吧,不看。那你现在趴回去,我给你把针灸扎了。”
还得针灸?刚才怎么不说?!慕容羽的手刀在她喉咙处比划了半晌,还是恨恨地收回来,老老实实脱衣裳去了。
顾倾轻车熟路地给他扎完针灸,从天沁阁出来,忽见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看起来很像白欣然。她追了两步,想要看清楚,但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