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慕容羽问道。
“你先告诉我,在你看来,王妮是怎么死的?”
“是因为她没有及时服用十样锦的第二次解药。”
“不,她所中的十样锦,我早就给她解了。”顾倾缓缓摇头。她给王妮验血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血液里还有残留的毒素,焉有不给她解毒的道理。她的纳米吸附器可不是摆设。
慕容羽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困惑:“所以王妮并非死于十样锦?仵作还真是在撒谎?”
“没错。”顾倾用镊子夹起了托盘里的黄色花瓣,“钩吻,才是导致王妮猝死的真正原因。”
她放下镊子,又道:“王妮明明是钩吻中毒,仵作为何要说她死于十样锦?因为他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把我定为杀人凶手。”
“仵作跟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把我朝死里整?很显然,他是受人指使的。这个指使他的人,不但很清楚王妮中过十样锦,而且很清楚我给王妮解过一次毒,不然设计不出这样的圈套来。”
顾倾说着,绕过王妮的尸体,一步步走到慕容羽面前:“现在你告诉我,既知道王妮中过十样锦,又知道我给王妮解过一次毒的人,是谁?”
慕容羽眼中似有赞叹之意:“原来你的荧光粉,不是白撒的。”
顾倾有点惊讶:“你这么快就承认是白欣然干的了?”她断定慕容羽会偏袒白欣然,都憋足劲儿要跟他大吵一架了,结果怎么却是……这样?
慕容羽奇道:“本王为何不承认。”
顾倾摸了摸下巴:“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吗,你都不为她辩解几句?”
慕容羽瞅了她一眼,缓缓点头:“嗯,你提醒本王了,你凭什么指认欣然?你有证据吗?光荧光粉,可不够给她定罪的。”
“你!”顾倾挥起拳头,又要锤他。
慕容羽侧身一躲:“你御赐的戒尺呢?怎么不拿出来?”
他居然还提醒她?顾倾更气,刷地抽出了戒尺。
慕容羽却一把攥住戒尺,把她拽进了怀里:“没有什么青梅竹马,更没有什么情投意合。本王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但本王希望,你以后对本王的任何看法,都出自于本王之口,而不是去道听途说。”
特属于年轻男人的气息,夹杂着苏荷香味,铺天盖地地袭来,紧紧把她包围。顾倾一时心慌意乱,脑子还来不及思考,就使劲儿挣脱他的怀抱,跟兔子似的逃走了。
慕容羽怀中骤然一空,只余下了顾倾淡淡的体香。这香味,似乎有一丝似曾相识之感,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床板上的王妮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女人,只管开膛,不管缝合?王妮的胃,还是个大洞呢!
不过这样也好。慕容羽的目光渐渐变冷,让易戈宝把白欣然叫了来。
白欣然踏进舒芳阁,一看到开膛破肚的王妮,和托盘里的黄色花朵,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敢再朝里走了。但她并未现出惊慌之色,表情平静得很。
慕容羽背对着她,声音也很平静:“为何要害你表嫂。”
白欣然咬了咬下唇:“表哥,你这是明知故问。”
慕容羽默然片刻:“你是本王母妃的亲侄女,本王舅父唯一的骨血,本王不会要你的性命。天州十六国,除了云熙,你任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