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找到胭脂,她居然就这样死了?!顾倾怒不可遏,环顾四周,厉声质问:“是谁杀了她?!”
慕容羽的侍卫和聂氏的奴仆纷纷朝两旁让开,露出了中间的一个人来,竟是手里还抓着一块石头的顾蝶飞。
顾蝶飞??刚才她明明没跟着进来,此时为何会在这里??顾倾稍稍一想,猜到了原委,当即把顾蝶飞拖到厅里,质问聂氏:“是不是你故意放她进来,砸死了胭脂?!”
聂氏大声叫冤:“顾夫人,我看她是您的亲妹妹,才放她进来的。我跟她素不相识,就算我指使她杀胭脂,她也不会听呀。”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顾蝶飞跟她一样,也想让胭脂死呢?顾倾刷地抽出戒尺,拍了顾蝶飞一个响亮的耳光,又狠狠地抽在了聂氏的脸上:“你以为狡辩我就会信?你们俩合作害死了胭脂,血债血偿,一个都逃不脱!”
聂氏大概没见过像她这样彪悍的女人,吓得尖叫一声,缩成了一团。
顾蝶飞知道那是御赐的戒尺,不敢还手。她狠狠地瞪去一眼,对聂氏道:“你怕什么,胭脂是你家的奴仆,杀了她又不犯法。”
对,奴仆等同于私产,她家的奴仆死了,管顾倾什么事?聂氏的腰杆一下子就挺直了:“我猜你大概是个王妃,但就算你是王妃,也管不着我家奴仆的生死。你要是不服气,上官府告我去。”
顾倾一时语塞,气得攥紧了戒尺。胭脂虽然是她母亲的旧仆,但她没有她的卖身文书;而她现在的卖身文书,在聂氏手里,她的确没有任何立场,为胭脂的死讨说法。
顾蝶飞见顾倾无话可驳,得意洋洋:“姐姐,不过是个奴,死了就死了。为了个下人伤了和气不值当。”
顾倾自从穿遇到云熙朝,还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几乎把戒尺攥进了肉里。
慕容羽目光冷淡地扫过顾蝶飞和聂氏,忽然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欺负本王的女人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就欺负了,怎么着?死的是聂氏的奴仆,就算他是太子也没招。顾蝶飞置若罔闻,唇角上翘。
聂氏不紧不慢地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肚子,也露出了得意笑容。
许久不曾出声的慕容羽忽然道:“就算胭脂是你的奴仆,你打死她,总得有个缘由。”
“胭脂不是我打死的,是顾夫人的妹妹打死的。”聂氏先纠正了他,“不过她的确该死,谁让她洗坏了我价值连城的裙子。”
“什么裙子能价值连城?唬人的吧?”慕容羽嗤之于鼻。
不相信?聂氏马上命人取出一条流光溢彩的裙子来:“您瞧瞧,这裙子可是贡品,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却被她洗坏了裙摆,再也穿不了了。”
慕容羽瞥了一眼,道:“本王不认得贡品,但有个人也许认得。”
他说着,把三个孩子轻轻朝外一推:“去外边玩儿,顺路把你们大伯母和三婶请进来。”
三个孩子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安王妃和燕王妃便并肩走了进来。
而安王妃身上的那条裙子,竟和聂氏手中的那条一模一样。
聂氏愣了一愣:“你是哪个?怎么也有这裙子?”
安王妃目光犀利地从她高耸的肚子上扫过:“前些时,皇上赏赐我父亲,其中有两条裙子,乃是来自云南的贡品,我父亲将这两条裙子全给了我,但其中有一条被偷了。我命人四处找寻,一直没能找到,原来是被你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