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声称与臣媳无冤无仇,只是替雇主办事,所以非但没有对臣媳无礼,反而对臣媳很客气。”顾倾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名声保住了。皇上松了口气:“你可有看清劫匪的脸?朕让人画下来,张贴悬赏令。”
“他们戴着头套,臣媳不曾看清他们的脸。”顾倾遗憾地道,“不过他们留下了指纹,阿羽已经派人去找了。”
“好。”皇上微微颔首,“朕会加派人手,驰援阿羽,务必尽快抓住劫匪,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说完,又问了顾德全几句,得知靖安侯府老太君亦没有大碍,便让他们跪安。
但江陵王不但不走,反而朝前迈了几步:“皇上,既然阿倾安然无恙,不如趁着大家都在,把白谷之的事给解决了。”
皇上有点不高兴,脸色微沉:“江陵王,阿倾刚回来,还没回复元气,你就提这个?”
江陵王却道:“臣认为,阿倾被劫走,就跟此事有关,如果不尽快解决,必定还会出事。”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让顾倾歇两天再提行不行?皇上正要继续反对,顾倾却出声道:“父皇,您大概已经知道了,臣媳顶着不孝的罪名,把母亲的棺木挖出来了。臣媳也希望尽快查清母亲的真实死因,好让母亲重新入土为安。”
“这个你不必担心,你母亲的棺椁,已经重新埋好了。”皇上跟她说话时,语气要温和得多。
她好容易把棺木挖出来,他又给埋上了?顾倾急了。给韩玉寒下毒的人,多半就在靖安侯府,万一他她趁机破坏证据怎么办?
慕容羽看出了她的着急,扯了扯她的袖子:“本王把侍卫留在那里了,你不必担心有人动墓地。”
她男人太靠谱了!顾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对皇上道:“父皇,臣媳已经查明,造成臣媳母亲死亡的真实原因,乃是中毒,而非白谷之的剑。还请父皇下旨,准许臣媳再次开棺,以证明给大家看。”
皇上微微地叹了口气,道:“阿倾,朕已经派仵作去验过你母亲的尸骨了,她的骨头没有发黑,可见并非中毒而亡。”这孩子,是因为不想跟慕容羽和离,所以才拼命地另寻死因,好为白谷之开脱吧?
骨头没有发黑,就不是中了毒?云熙的验尸手法这么简单粗暴且毫无科学依据的吗?顾倾颇有点无语了:“父皇,并不是所有的毒,都会导致骨头发黑;也不是所有的骨头发黑,都是因为中了毒。这二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若换个人来跟皇上说这些,皇上必定会跟他辩论一番。但顾倾以前“让尸体说话”,早已惊艳过皇上,如今她的话,就是权威,皇上深信不疑,只是问道:“那你是从哪儿看出来,你母亲生前中毒了?”
顾倾躬身:“请父皇准许臣媳掘坟开棺,到时父皇一见便知。”
皇上让她勾起了好奇心,竟站起身来:“走,一起去顾家祖坟,看个究竟。”
顾德全惊得猛一抬头。
皇上纳闷:“靖安侯你怎么了?”
顾德全赶紧低下了头:“臣是觉得,三番两次地把广寒郡主的棺木挖出来,实在是不太妥当。”
“挖坟的确不妥,但这是为了查明她的真正死因,为她报仇,想必她在天之灵一定会谅解的。”皇上说着,看向了江陵王,“江陵王,你觉得这坟,该不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