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说着,从神奇空间里摸出一根取血针,就朝顾蝶飞的手指头上扎。
这是一枚最老式的取血针,扎手指头巨疼。顾蝶飞尖叫一声,慌忙后退,但她背后就是墙,根本没有退路。
她只得将双手挡在身,一面试图推开顾倾,一面高声叫喊:“来人——”
“如果你想毁掉自己的定亲宴,那就尽情地叫吧。”顾倾不慌不忙地道,“姐妹相残的戏码,你说燕王和皇后爱不爱看呢?”
燕王爱不爱看她不知道,但皇后肯定不爱看。万一她觉得靖安侯府家风不正,退掉了这门亲事,那她可就亏大了。顾蝶飞想到这里,瞪着顾倾,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这就对了嘛。”顾倾收起取血针,举止亲昵地帮她整了整衣衫,“咱们还是好姐妹,对不对?”
对她个鬼!顾蝶飞此时生吞了她的心都有了,但却只能强行挤出笑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仪态万方”地进殿去了。
原来再会装的白莲花,一样也怕别人婊。顾倾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拓展了对付顾蝶飞的新思路,神清气爽地进殿去了。
殿中宾客满座,非富即贵,京城贵族圈的名流,皇子公主,后宫嫔妃,几乎全都到了。顾倾在内侍的引领下,找到了她的座位,发现慕容羽已经席地坐在食案前,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了。
看来是劝说燕王退亲无果,碰壁了?顾倾生怕触了霉头,在远离他的食案另一端坐下了。
但慕容羽还是冷冷地盯上了她:“此事因你而起,本王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顾倾并不怕他,但却担心他拿孩子出气,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慌乱。
要不要提前回齐王府,先把孩子们安顿好?她寻思着这个可能性,起身从大殿后门溜了出去。让她找个合适的地方摔一跤吧,然后就能假装受伤,出宫回齐王府了。
顾倾正东看看,西瞅瞅,忽然却看见顾蝶飞脚步匆匆地朝她这边来了。
这是来找她报一针之仇的?顾倾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
然而顾蝶飞就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了。
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急,走路都不带看人的?顾倾心念一动,悄悄跟在了顾蝶飞身后。
顾蝶飞走到抄手游廊尽头,拐了个弯,钻到了灌木墙后面。这位置也太好偷听了,顾倾无声一笑,藏到树下阴影里,把耳朵贴上了灌木墙。
灌木墙后,传来的却是燕王的声音:“不错啊,顾蝶飞,长本事了,都学会让母亲派人去威胁本王了。”
顾蝶飞满腔委屈:“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王爷却一直不肯娶我,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本王的人?你是怎么成为本王的人的,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燕王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说,那天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合欢散?”
顾蝶飞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娇嗔:“王爷,我哪敢在您的酒里下催情药呀,那天分明是您情不自禁,没有把持住。”
“你还敢狡辩?你事后忘了收杯子,本王在残酒里查出来了!”
“王爷,您别生气,我这也是因为恨嫁心切。我跟您都好了三年了,您却年年都不娶我,眼看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我这心里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