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最后妥协了,倒是让珈蓝也在屋内,却叮嘱:“这位姑娘,你一会不要说话,可否?”
“放心,就当我不存在吧,我绝对不啃声。”珈蓝点头应下,心里腹诽:我不过是想听个热闹。
嗯嗯,没错。
江父深呼吸,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思索了一会后,最后对叶安蓉道:“我希望你能够承诺把我儿子带到京都以后,百分百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负。”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啊。
江父竟然同意了吗?
这才过了一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本那么拒绝自己儿子去京都的江父,竟然主动和叶安蓉说让她护着江子宁。
“这个没问题,我说了我在京都有一定的势力,绝对可以让他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负。只要不是做了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都能保证。”叶安蓉说的也很直接。
若是做了坏事,那是要受惩罚的。
叶安蓉自然保证,但也十分的不理解,“您之前这么担心您儿子,是因为觉得他在您身边,才能安全长大吗?”
她试图在心理学知识方面,来让江父解开心结。
心结会影响经络走动,经络问题直接影响了健康问题,这事不容小觑。
“你说的对,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江父很震惊,不明白叶安蓉怎么会发现,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甚至怀疑,叶安蓉是不是知道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江父嘟嘟嚷嚷,不断的重复确认。
最后确定叶安蓉或许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您适才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叶安蓉似乎听见了江父在说话,只是刚才一阵猛烈的风吹过,以至于她竟没有听见。
叶安蓉试图问一问珈蓝,奈何她也是一头雾水,似乎刚才江父说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似的。
当叶安蓉再次询问,江父已然三缄其口。
他只道:“你答应了的事情,若是可以做到,那他就跟着你们走吧。”
江父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思索了一整夜,此刻眼睛还是赤红和红肿的,他觉得叶安蓉说的对,既然江子宁有这样的才能,便不能窝着。
或许,人各有命,而江子宁的命运就是离开这里吧。
“我答应的一定做到,只是有一件事好奇,可否问一问。”叶安蓉要是不问,之后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聊天的契机这么好,便想着把心里话都问出来。
“姑娘但说无妨。”江父今日格外的不一般,说话也多了。
要是昨天,怕是只不吭声。
“之前,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把自己的儿子往死路上逼,为什么如今又突然对他那么关心?”若是不知道原因,叶安蓉心中多少有些忌惮。
江父的身体看起来不好,郁郁寡欢的很。
叶安蓉从他面上已然看出来不少东西,郁郁寡欢之人,多是有心结的。
江父似乎有些为难。
这牵扯的就很广了。
“您若是不方便说,那就委婉的说一说就好。”叶安蓉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轻易的作罢。
不然就算是带着江子宁离开了,心里依旧是会有疙瘩,总是担心会有后续没解决的更大问题,她不想让江子宁后续有更多麻烦。
既然要解决问题,那边一次性都解决了吧。
江父听后,思索了一番,点头:“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便说出来,只不过这件事我一直不曾和人说,也请你们不要乱说。”
江父说的是“你们”。
珈蓝转头,和叶安蓉对抗异样后,两人朝着他点头,算是应下。
“这牵扯了一件很久远的事,因为那件事我才小心翼翼,也因为那件事我才战战兢兢。其实啊,你们不知道我一直就想他平安长大就好了。谁知道他会这么优秀。”江父感慨,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似还是坏事。
叶安蓉和珈蓝洗耳恭听。
“其实啊,这孩子很小时候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他的记忆力和旁人比起来,真的是好不要太多了。”江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时间如流水,原本襁褓中的孩子,如今已然这般大。
而他也已然开始白发苍苍。
“这是多少父母都求不来的好事啊。”叶安蓉想要是自己有个孩子也这般伶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想到孩子,叶安蓉有些面热。
她想到了皇帝让她三年怀孕,这又过了一些日子了。
若是时光可以停下来,那多好啊。
江父继续道:“是啊,本应该是求不来的好事,只是我一直都期待孩子普通,后来不想他离开这里,也是只是不希望他太过于惹人注目,不希望他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这是为何啊,很多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啊。”珈蓝觉得江父太奇怪了。
这个思维,对珈蓝而言,简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叶安蓉静静的听着,感觉这事情背后还有巨大的隐情。
“可是,你有什么苦衷,才如此?”
“姑娘,聪明啊。”
江父朝着叶安蓉竖起大拇指。
“当年子宁的生母并不是自愿和别人走的,而是被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所带走的,那些人知道了子宁的存在,一直想要找机会把他处死……”江父终于把心里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告知了出来。
原本沉重的心,在此刻也得到了一些释怀。
江父已然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珈蓝一听气急败坏:“太过分了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一定把那人千刀万剐。”
叶安蓉认同珈蓝的行为,让人家几乎家破人亡之人,实在是太过可恶。
江父感激她们的理解和愿意为他们出气的心思,“你们只是姑娘,凡事要小心。不要和强权都。我自己自己装疯卖傻隐姓埋名,也是为了安全。如今一直不让这孩子十分的出挑,才得以多到现在。”
这些年,江父忍受的苦楚,不是说一说就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