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安排?”
段瑛也不恼。
他弯腰捡起那份文件,仔细检查了下签字处,就把东西妥善放好。
安逸之见此,不禁充满恶意的扯了扯嘴角。
“真特么的犯贱。”
段家的人,就活像天生贱骨。
明明可以直起腰板做个人,却偏偏自甘堕落。
段瑛闻言,后退半步。
他俯视着那个癫狂的人,扫视了圈房间,目光就停顿在那堆玻璃碎渣上。
同时,安逸之已经能动弹了。
他像个瘾君子一样虚弱又用力的深呼吸了下,目光跟着看过去,心中却毫无顾虑。
毕竟......一个杯子罢了。
他暴躁的性格,众人又不是不知道。
但就在这时。
从进入房间起,就一直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人忽然冒了句话出来——“安先生,您这张嘴,以后离开安家的庇护,恐怕还是多多注意点。”
即招人讨厌又满口喷粪。
如果不是安家的宽容,可能刚出疗养院大门口,就能被人套麻袋拖到暗巷子里面毒打一顿。
安逸之的表情有点凝滞。
他是故意去挑逗段瑛的,但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生气的人却莫名掉了个位置。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安家养的小贱狗。”
段瑛的眸色深了深。
他望着安逸之扭曲的模样,那张清俊的脸上骤然间绽发出抹笑。
安逸之看的奇怪。
可紧接着,他就情不自禁地推着轮椅往后滑动了一大截距离,意图逃离段瑛的阴影压制。
段家......从来不出废物。
虽然安逸之说的没错,段家总是以安氏嫡系一支为主,可那不是附庸,而是臣服。
更何况。
安先生一家从来都不会轻慢段家,更不会像安逸之一朝得势后,浑身充满了眼高手低的暴发富做派。
他们从来都不觉得段家父子是仆人。
因为,安怀君称段管家为段伯,安北木称段瑛为飞瑛哥哥。
飞瑛积玉千林变。
这个名字,还是当初三岁的安北木翻出找到的。
段瑛不禁恍惚间又想起那个明艳的姑娘,可随即,理智又让人回归了现实。
死去的亡者不可能复活。
逝者已逝。
往事亦不可追忆。
“安先生,就算我是安家的狗,那别人打狗都得看看主人,而您......”
那道未说完的话语中,除去蔑视就是嘲讽。
打蛇打七寸。
段瑛对于某人的性子,可以说是堪称了若指掌。
果不其然。
安逸之听完,脸色立马铁青。
他不再说话,捏紧了双拳就死死盯着段瑛那副犹如看见什么肮脏玩意儿的表情,满腔怒火。
“安二爷~”段瑛难得外露出了点情绪。
他睥睨的瞥过眼安逸之后,阴阴阳阳喊了声,才转身打开大门在几个玻璃杯的飞袭中离开房间。
“段助理。”几个保镖有点担忧的瞟了瞟大门。
那里面不断传出来东西撞击木板又掉到地上的声音。
他们守了疗养院十几年,自然也清楚里面人是个什么性格和情况:“咱们真的要放安逸之出去吗?”
那个家伙,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