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费老抬手搭在沙发上,伸手捂住嘴唇剧烈的咳嗽出声,单听这声音,徐沛霖都有些害怕会把老爷子给气死。
徐沛霖嘴唇抿成一条线,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出国才是最要紧的。
徐沛霖暗自下定决心,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费老,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样,咱们两个才是造成灵儿死最大的原因,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中,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费老听着他说的这话,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徐沛霖连忙从怀中掏出文件跟事先准备好的印泥,捏着费老的手指按上。
徐沛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他原本高高悬着的这颗心才终于落地。
随后急忙打电话联系曾国伦,事情已经办好,没多长时间,同时又有一条账户信息发来,50万已经到账。
徐沛霖看到这条信息的确是有些激动,他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费老,最终还是没能忍下心来,叫了救护车。
费老在医院住的这些日子,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公司高层开会选举新的部门主任,他才发现不对劲。
按照道理说公司高层只要需要新人,股东会提前开大会讨论,要是有意见不统一的地方,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曾国伦正好借着眼下的这个机会往公司里安插自己身边人,但费老自然同样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曾国伦身子慵懒地坐在转椅上,打量着费老,认真的说着,“费老,只有公司的股东才有资格坐在这里说话。”
“你什么意思?”费老脸色几乎在瞬间凝了起来,“你脑子该不会是有问题了吧!我什么时候不是公司股东了?”
曾国伦挑了下眉头,示意旁边的助手拿过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股份转让协议书,落款处还有曾国伦的签名,跟费老的手印。
曾国伦故作轻松的松了松肩膀,“费老,现在你已经把你名下的这些股权全部都转给我,所以你名下是没有任何股权的,今天的股东大会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份合同是假的!”费老根本就没看,一口否认,“大家伙都知道咱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我怎么可能会把名下的股份全部都转给你!”
“费老,话不能这么说,这只能叫间接性的转给我。”曾国伦薄唇轻言,“我想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您女婿是徐沛霖,当初您是把股份全部都转移到他的名下,但是他现在又把股份都转移到我的名下。”
“那你的这份合同……”费老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那天徐沛霖来的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
难不成,趁着他晕倒的时候,徐沛霖做了什么?
费老抬手握拳,狠狠的捶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他们两个还真的是好算计。
费老磨了磨牙,“这份合同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签订的,我本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份合同的存在,所以在法律上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费老,那你怎么证明这份合同签的时候你昏迷着?请问你有证人吗?”曾国伦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逼问。
费老胸口的郁结之气越来越大,他瞪着曾国伦没有说话。
“费老,这上面可是有您的红手印儿,这个就有法律效应!”
“没错,既然现在您已经把名下所有的股权全部都给了曾总,那以后的股权大会你也没有必要参加。”
“是啊……”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费老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这群人墙头草。
现在看着曾国伦势头正盛,一个个的都投敌了!
费老颤抖着身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好,果然是一浪比一浪强,你给我等着!”
曾国伦看着费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视线这才收回来,心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吩咐道:“以我个人的名义往费老账户里打些钱。”
费老现在其实也可挺可怜的,没了女儿,又没了公司股份,他下半生没了任何指望。
关于公司这边发生的事,吴宇文都是知道的。
他对于曾国伦的做法,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费老经常性的在公司唱反调,曾国伦早晚有一天都会把他给处理掉。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的竟然会这么快。
他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曾国伦在这方面的手段,他都有些佩服。
“大伯,我还以为你会在费老的事情上说我。”曾国伦看着大伯并没有那个意思,这才轻声说道。
吴宇文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我已经把公司都交给你,到底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提出什么意见。”
曾国伦,“……”
“现在公司内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存在,抓紧提升业务,千万别让林家的那个小子超过你。”
曾国伦知道大伯说的是林沐。
林沐在别的事情上的确是挺不靠谱的,可要是谈起工作来,让人惊艳!
曾国伦轻微点了下头,“徐沛霖提出要去国外,我已经往他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希望他下半生能够拿着这笔钱好好过日子,不要总是在想算计人的事。”
“好。”吴宇文抬手拍了下曾国伦肩膀,轻叹了口气,“你能够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我相信你大姑在天之灵肯定会感激你的。”
吴宇文退休后的日子过得比较无聊,他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去医院陪着蓝波。
不过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就算是没有病,都能憋出病来。
蓝波自从住到里面后,精神状况丝毫没有任何好转,反倒是又加重了些。
吴宇文已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去救他。
院长要不是看在吴宇文拿出这么多治疗费的份儿上,他又怎么可能会对蓝波有优待。
治疗前期还好,可慢慢到后面就连医院的医务人员都觉得无奈。
院长头疼的看着吴宇文,“吴先生,其实我能明白你做父亲的这份心,但是你儿子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恢复的并不算太好,没必要在做康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