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晴说罢,又行了礼领着自己的两个妹妹大摇大摆的出了连府。
三人相互合计了一下就决定连夜赶往京城,爹娘蒙冤而去,说来也与有三人的大师兄有关,大师兄是当朝一品将军的外孙,是当朝最受宠的德妃的儿子,是如今正得圣意的四皇子,在外又是泉林山庄最得意的大弟子。如此也少不得人动心思想除去这个隐患,泉林山庄多半也是因此被抄了家。三人若想要报仇怎么也绕不过这大师兄,现在时局动荡,老皇帝病危,皇储未立,几个皇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四皇子成了众矢之的,她们三个人身份特殊,怎么也得隐瞒些。
半月后:
“车里都是什么人?”
风沙里一位衙役拦住了一辆十分考究的马车,赶车的是位样貌俊秀的公子。那公子见了衙役,连忙停下车,从车上跃了下来,面容上带上些许讨巧的笑容笑说“是我家姐妹,从老家来京城投亲。”
那衙役皱着眉看了看马车的帘子遮住了所有视线,似有不满,避开了男子,想上前一探究竟,那公子一把拦住了衙役说道“官爷使不得!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随意被男人瞧了去,怕是会有损名声,不瞒官爷这次我们姐弟三人投奔的就是我未来姐夫…若是让姐夫知晓姐姐名声受损…”男子说着从袖中掏出枚银锭,塞进了衙役的手中,衙役瞧着银子到了手,便也就眉开眼笑,又不经意的瞧见那位公子的手纤细白嫩,与自己的手对比来,活脱脱像个女子的手,心中疑虑在去看那位公子,脸蛋是太白净了些,可颈部的喉结却瞧得清楚,整体瞧上去也是气宇轩昂,衙役便放下疑虑,心中又暗骂了句:落魄了的公子还不是要自己赶车,还要靠姐姐的男人养活!衙役心中虽是如此想着,身子却十分麻利的给马车让了路。那位公子也就讨好的道了句谢,便坐回马车,慢悠悠的赶起路来。
“卉歌儿,我们到哪了?”马车内传来道软糯的声音。
“刚到马海镇,再有一日路程就能到京城了。”赶车的公子回道
那边的衙役被这女子声音吸引,可在想听,马车却悠悠走远了,衙役有些气急,心里想的是早知不贪这钱,瞧瞧配得上这声音的女子该是如何花容月貌也是值得!
另一边扮成男子的阮卉歌赶着马车停在了家还瞧得过眼的客栈门前,从马车后取下踏脚凳,在转过来却瞧见蒙着脸的阮绵绵已经半只脚离了马车,阮卉歌看了看周边围观的路人,轻声咳了两声,又瞪了她一眼,阮绵绵这才有些尴尬的立在那等着阮卉歌放好踏脚凳才扶着阮卉歌的手踩着踏脚凳下了马车。阮卉歌自然听得清阮绵绵低声说的那句“真麻烦!”阮卉歌却失笑,有些无奈。如今三人是罪人之女,虽未被通缉,却也被下令终身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要想进这京城也只得换个身份,才好平安查出真凶,这才能替父母报仇。阮卉歌这样想着,阮汐晴也就这阮卉歌的手下了马车。
三人的架势略大,周边也停了不少路人对着三个富家子弟评论的高兴,也有不少人猜测这三人身份,其中猜测最多的就是,这镇国将军远方的侄孙和侄孙女,来投奔将军的。这一消息早就在半月前就传开了,如今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三人要了三间房,又在房里点了菜,等到吃完饭三人听见屋外听听墙角的人都散去,才稍稍放松。
“卉歌儿,辛苦你了。”阮汐晴握了握阮卉歌的手,语气里有一丝自责。
“哪里是辛苦,瞧瞧绵妹那模样,心里指不定多羡慕我这般。倒是辛苦绵妹装这捞子大家闺秀了。”阮卉歌笑着看了眼阮绵绵一只脚弯着踩在椅子上,才露出些许轻松的模样。
“谁说不是!这什么大家闺秀,明明就是个唐门的傀儡,只能做些被规定好的言行,哪里有江湖女子的自在?还好我生在江湖,不然我铁定憋死。”
“那怕是你要憋上许久了,大师兄好不容易才给我们捏了这么个身份,我们这还没进京,就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阮汐晴又叹了口气。
阮绵绵又来回打量了阮卉歌没好气的说道“明明都是一胎出来的,怎就你生的英气些,定是你在娘胎里与我争强,不然我也不会生的如此娇小,你就如此高。”
说起来三人虽是三生子,可模样身段性格却是一点不同,三人里,老大阮汐晴模样姣好,单站在那里瞧上去说是哪个府上的大家闺秀也不会有一人有疑,阮汐晴性格也十分和顺,只是这和顺里也是藏了铁片的,她不愿的事就是你说破了天也档不了她的路。这老二阮卉歌生的高挑,长的英气,若非要说些什么,大约也是她大师兄的话,说她若是男子定能搅的十里的姑娘都春心荡漾。所以这大师兄给她编排了这么一身份多半也是为了满足他心里什么瞎想。老三阮绵绵,虽是这个名,模样也是秀美可人,若是第一次见她定是会欢喜到心底里了,可她在泉林山庄时就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脾气也是说来就来,就是大师兄不顺她意了,她都敢直接呛的大师兄说不出话来,可她却也好哄,一盒胭脂,一袋零食便也就可以哄的她忘了自个儿刚是因着什么生的气。
阮卉歌白了眼阮绵绵特意站了起来,却又弯下腰,眼里乘着笑意,嘴里却是不饶人“怎的,如今不跟我比武功高低,要与我比这个子高低了?怕你是这辈子也比不得了。”
阮绵绵哪里听得顺阮卉歌的话,腾的一下站在椅子上,弯下身少有的俯视阮卉歌,就张嘴与阮卉歌争辩。阮汐晴斜倚在椅背上看着两个妹妹相互斗嘴,眉宇里的忧愁才少了两分。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看向窗外天色已黑,便各自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