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贾备与阜氏,也曾经调查过贾家,知道贾备早年抛弃糟糠之妻,致使糟糠之妻为妾,且早逝。他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却没想过这个糟糠之妻是大姑。”
邵宁远铁青着脸,冷哼一声:“贾备最后死在我手上!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痛快的死!”
“贾备是你杀的?”陈静宜有些惊讶,感慨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呵呵……你也算为上一世的大姑报仇了。”
“现下我们找到大姑了,定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发生,所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陈静宜道。
邵宁远点点头,心里清楚:“贾备是阜守将的人,他们和莫大人是敌人,因此,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与莫大人的关系,那就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了。”
他要速战速决,若是任由邵春兰留在贾家,不知何时,邵春兰怕是还会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陈静宜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看邵春兰的意思。
夫妻俩商量了一会儿,便回到堂屋,邵春兰正坐着喝茶,旁边的点心盘子干干净净,见他们进来有些局促与羞愧。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一时间忍不住将点心全都吃掉了。
陈静宜心中了然她的感受,对空的点心盘视而不见,笑着道:“大姑说我还有两位表妹,多大了?”
将话题岔开,提到孩子,邵春兰果然自在一些,满是沧桑的脸庞浮上一抹慈爱的笑容:“你二表妹十三,三表妹八岁。”
“想来两位表妹都是懂事的孩子,大姑有福气。”
有福气吗?邵春兰凄凉一笑,她哪有什么福气,自己变成妾不说,女儿是庶出,在家里过得比丫鬟还不如。
是她连累了女儿。
陈静宜知道她心中所想,走上前,蹲在邵春兰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大姑在贾家过得不如意,妹妹们过得也不好,不如大姑脱离贾家和我们回家?”
“脱离贾家?”邵春兰手一抖,声音不自觉抬高,眼神震惊地望着邵宁远,半响没回过神。
等她回过神来,忙摇头:“不,不,我不回去!我回去老夫人也不会让我活着的。”
老夫人?王氏曾经到底怎样对待邵春兰的?竟令邵春兰如此恐惧。
不过,不止邵春兰,貌似她穿越之前,除了邵宁远都恐惧王氏。
“大姑您想错了,大房,二房和四房都从邵家主宅脱离出来了,如今住在沣水村后面的屏山村。家里一切都好,公爹都很惦记您,您只管放心回来便是。”陈静宜柔声安抚邵春兰。
“脱离了?真的?”邵春兰望向邵宁远,问道。
邵宁远点点头:“家中正在建宅子,很快宅子就建成了,有的是地方住,大姑您跟我们回家吧。”
邵春兰微微一笑,为邵保安他们高兴:“出来好啊!出来好!”
顿了顿:“我就不回去了,我走不了,贾家不会放过我不说,我两个女儿我也不能抛下不管。”
“大姑,我们要带您和两个妹妹一起出来,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让贾备同意的!”
邵春兰摇了摇头道:“出嫁从夫,哪能回娘家住呢?我就这命,你们不用担心。”
“什么出嫁从夫!”一句话将陈静宜引着了,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道:“若是贾备是个正人君子,爱护大姑和两个妹妹,从夫也就从夫了,现在贾备配吗?大姑,你就为了你出嫁从夫的思想?置两个妹妹的生死幸福于不顾?您的大女儿是怎么去世的您忘了?”
“您是不是也想让您剩下的两个女儿也步您大女儿的后尘?”
陈静宜接连的质问令邵春兰脸色越发苍白,身形一晃,她面色挣扎痛苦。
她不想让女儿们受苦。
可若是她被休了,女儿们的将来该怎么办?
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该怎么活?
“不行,我不能被休。”邵春兰连连摇头,旋即往门外跑去。
身后的陈静宜无语至极,她都讲的这么明白了,邵春兰还是一意孤行,连女儿的生命都不顾,难道就是为了那三从四德??
还是怕被休?名声受损?
她一个现代主任医师,都快糊涂了,也有些束手无策。
邵春兰跑的极快,邵宁远和陈静宜追出来后,只见她出了惠仁堂,往市集疾步而去。
陈静宜刚想追上去,邵宁远一把抓住她摇了摇头:“现在追上去也没用,得让她自己想清楚。走吧,去打听一下贾家的事。”
两口子找到董濯,若是说谁对浔江县的事了解的清楚,怕是非董濯莫属,也许比莫大人都了解。
“贾备?”董卓有些惊讶:“莫非他惹到少将军了?”
“你直接说清不清楚便是!”邵宁远不悦地沉下脸。
董濯连忙收敛,道:“是属下逾越了。”
他就不该起好奇的心思,多问这一句。,
“说罢!”
“贾备是因为阜氏的原因才坐上文书之位,家中的产业全是阜氏的陪嫁,所以,阜氏在家里说一不二,据说贾备只有一房妾室,不敢多纳妾室,生怕阜氏生气,令阜守将对他不满。”
“不过,最近有传言,贾备包养了万花楼里的头牌。还给给对方赎身,也不知是真是假。”
包养花魁?
得到自己想要的,邵宁远两口子便离开了惠仁堂。
夫妻俩都没离开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邵宁远命千钧悄悄打探出来贾家的府邸所在,夜里,众人逐渐睡去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掠过几座房屋,朝着贾家而去。
邵宁远原本是想用武力逼迫贾备就范,然而听了董卓的话,觉得用别的方法更妥当一些。
他去贾家的同时,陈静宜在房间里捣鼓药材,药材是让千钧去惠仁堂买的,买回来之后,陈静宜便开始配置。
他们要对上贾家,贾家背后是阜家,她得多准备一些后手才行。
和阜家这种嚣张跋扈之人,很多时候讲道理是不管用的,只有用武力,用特殊手段才行。
邵宁远有武力,有计谋,那她就出特殊手段吧。
多亏了前世她跟着老师学过不少偏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