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在金融方面也有自己的天赋,如果你不去做的话,这辈子都会有遗憾。”
顾辞兮笑着,眼神里带着希冀:“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介金融人才,所以我已经找人联系了那边的入学部,已经把你的履历送过去了,相信那边很快就会给你答复。”
“等你回来,念希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顾辞兮微微歪头,做出了承诺。
如果三年后,小唐学成归来,她会应允曾经的承诺,给她一个职位,让她发光发亮。
当然,这一切会由丛郁负责。
“辞兮姐……”听到这儿,小唐已经哭的泪流满面,一双杏眼通红,肿胀的像是两个核桃:“你对我太好了,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没什么无以为报的。”顾辞兮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的和煦:“你有大好的人生,应该去闯荡,去实现你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才能不留遗憾,那样的小唐,也正是我想看到的小唐。”
这是她内心最真实,也是最渴望的。
只是,她可能没有机会完成了,所以她愿意帮助小唐,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按照和薄景遇约好的,他会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她会收拾好所有东西,搬进他的房子里。
而这个公寓里的一切,也该断舍离。
洗漱完毕,顾辞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事实上,她是一个格外认床的人,让自己接受这个房间,并且安心入睡就花了她小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现在,又要搬住处了。
之前被薄景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她倒是睡的很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
她躺在床上,身子缩在被子里。
如今已经是五月份,天气慢慢炎热,而顾辞兮依旧盖着厚厚的被子,却并不觉得闷。
她本就畏冷,现在身体越来越差,她更加时常觉得冷。
想起昨天晚上薄初山说的种种,她更是遍体生寒,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有朝一日薄景遇真的会死。
如果薄景遇死了,她会是什么心情?
忽然想到这一切,顾辞兮呼吸有些沉重压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早就准备好了面对生死,也准备好看着薄景遇悔不当初的模样,可是她唯独没想过,这个男人某一天,会死在自己前面。
可悲又可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把一切都掌控在手掌心的男人,却有这样波折复杂的人生!
可是她又何尝不是?
命运的轨道,再一次的被改动,让人猝不及防的同时,更加预见到了未来的血雨腥风。
这一夜,云城下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慎人。
顾辞兮蜷缩在一起,双眼紧闭,额头冒着冷汗,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薄景遇在一群人的围攻下,被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倒在血泊里,那双黑曜石深邃的眼眸,却在看着她。
没有任何神情的,看着自己。
而她除了站在原地,却什么都做不了,耳朵听不到,声音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断了呼吸……
“薄景遇!”
一声惊叫,顾辞兮挺身坐起,从噩梦中醒来,已经是早晨,外面雨停了。
原来,是一个梦。
顾辞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被汗水全打湿了。
梦里的情景,却依旧历历在目,让她心里慌乱不已。
没错,薄景遇也是人,他也会死。
想到这一切,她总觉得无比的沉重,甚至比得知自己会死更加的沉重。
如今的自己,对薄景遇只想敬而远之,可是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会同样难过,更何况——
“辞兮,如果景遇有朝一日遇到了危险,你一定要帮他一把。”
薄初山是这样说的,可是她也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人,何谈拉他一把?
吃过早餐,顾辞兮整理了一下仪容,决定去公司找薄景遇聊聊。
也顺便打探一下,对方如今做到了什么地步。
——
“薄少,夫人来了。”林凌敲了敲门,毕恭毕敬的汇报道,称呼也从之前的“顾小姐”变成了现在的“夫人”。
毕竟,二人也是领证的人,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
听到来人,薄景遇原本握着钢笔签字的手狠狠的用力,划出一条锋利的撕痕。
他眉头一拧,脸色阴沉冰冷:“她来干什么?”
毕竟,她昨天可是和薄初山站成一条线上的人!
原本他因为和顾辞兮结婚而欢喜,自从过了昨晚,他才得知,自己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场父亲策划好的笑话罢了!
一直对他冷淡的顾辞兮今天还专门过来探望他,显然是有了什么计谋!
想到这儿,他对顾辞兮的烦躁和厌恶更是陡增几分:“让她在外面等着,就说我在忙。”
闻言,林凌有些窘迫,看得出来薄少是非要给顾辞兮甩脸色了。
“夫人,薄少现在公司的事项比较多,现在还有点忙,您可以在等候室等一下,我让秘书给您送水果和茶。”
林凌委婉地开口,悄悄的打量顾辞兮的神色。
听出了薄景遇的拒绝,顾辞兮稍微皱了一下眉,很快的就松开了:“好,我等他。”
反正她现在也没了模特的工作,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和薄景遇耗。
言毕,她就跟着林凌来到了等候室,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没过一会儿,秘书把茶水和水果盘放在了顾辞兮的面前。
“夫人,请慢用。”秘书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偷偷看着顾辞兮。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总裁夫人。
之前就有耳闻,说总裁太太是一个模特,一开始公司里的人还不信,等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官宣,大家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秘书偷偷打量她,看她的气质高贵,举止从容优雅,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为了爬上枝头做凤凰的女流之辈,免不了心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