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犹豫,哪怕一丝,也表明了答案。
林渝没办法反驳,更说不出解释的理由,在这场变扭的博弈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势均力敌,数不清的戏弄,挑逗,崩坏,她总是被动的一方。
叹息,索性一切都成了闭口不言。
“林渝,”他用低到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喊她,“我在对你期待些什么呢?”
她没有马上回。
纤细的手指在棉白的裙边上相互交错。
后方车笛催促,焦灼不堪。
“我从来都没有让你对我有所期待,”林渝微微抬头,挡风玻璃上是她的云淡风轻,“时佑安,你在犯贱。”
灼热的视线几乎烫伤她的脸颊。
一个较着劲般地不肯回头,一个狠撑着没有说话。
事末,
她能感受到时佑安每一个噙着笑的音节。
他说:“你真行。”
……
吵架的结果就是之后的一连几天林渝都没有见过时佑安,他好像从她能感知到的范围里消失了一样。
而她的范围也就只有碧海湾和学校而已。
“考场分布基本是这样安排的,有疑问的可以到二班找我。”连溯里分发着手里的准考证,只剩最后一张的时候他看向女生经常坐的位置。
空无一人。
走廊纷纷扰扰。
路过的女生们三两成群地打量着驻足在一班门口的连溯里,偶有和他对视上的皆温婉一笑,转而羞涩的将身边的姐妹拉走。
连溯里望向教室的时候林渝正侧头看着窗外发呆。
前几天的雨水带走了暑末的余温,教室的窗户都大开着,风在吹动,吹得她面前的书本翻动了几页,而它的主人一无所知。
是白幼宁先注意到连溯里的。
“林渝,”白幼宁伸手碰了碰林渝的手臂,意指门外:“他是来找你的吗?”
林渝收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男生远远的朝她颔首问好,温驯谦和。
片刻回忆后林渝轻轻“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早上物理群里的短信,好像说中午会发准考证。
“抱歉。”林渝从连溯里手中接过薄纸,“我差点忘记。”
“没事,这是我的责任。”连溯里回。
“谢谢你。”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林渝眨眼:“可能是快考试了,难免会有点紧张。”
“是吗。”连溯里看着她的眼睛,平常那里应该有淡淡的光晕,可现在只剩疲惫的倦意。
“我以为你那天回去出了什么事。”
“没有。”林渝避开对方探究的眼神,“我挺好的,也没有出事。”
意识到女生的回避,连溯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关心过度,他微乎其微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就好,祝你考试顺利。”
林渝浅笑点头:“你也一样。”
一直看着连溯里离开的背影,林渝的脑中都是空荡荡的。
回教室把准考证收好,白幼宁喊了她一声,她鲜有地没有听见,等到第二声的时候她才慢慢侧头看她:“怎么了?”
“林渝你没事吧?”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同一个问题。
她不再说没事,缓缓神:“幼宁,下午帮我请个假,我有点……不太舒服。”
白幼宁是看得出她脸色很差的,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啊?”
“不用。”林渝朝她道了声谢,然后起身离开教室。
之所以不需要白幼宁陪,是因为她根本没打算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