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收到文贵妃进宫的邀请函时,众人齐齐怔愣,尤其是李氏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之前知道公主喜欢引之时,她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差点昏过去。知道事情有转机才稍稍松口气,怎么现在要让引之进宫?
祁泽是文贵妃选中的未来驸马进宫也就罢了,引之也进宫算什么。难道公主还对引之念念不忘?
想到这,李氏就觉得心口又开始疼起来了,连忙扶住后面的丫鬟才好一点。之前看哪个闺中小姐都不顺眼,现在看谁都顺眼。只要不是娶永宁公主为妻,随便哪个闺中小姐都行的。
但现在情况也由不得李氏幻想了,文贵妃的邀请函上写得很清楚,让祁家大公子和祁家三公子进宫陪伴永宁公主,现在想不去都难。
同时,祁远,祁闻和祁成都觉得十分惊讶。当时李氏从百花宴回来时差点哭得晕过去,幸好被祁闻劝了劝才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才好一点。
祁远听到祁琛或许要娶永宁公主的消息也气得脸发红,年纪大了就有些经不住事,拄着手里的拐杖一直心烦意乱地敲着地面。祁家除了祁泽之外都是太子的人,晋王的妹妹要嫁给太子的人,这一听就不可能。
先不说太子会不会同意?就连晋王本人估计都不会同意,肯定要想办法避免此事的发生。所以祁远,祁闻和祁成就稍稍放下了心。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文贵妃让祁泽进宫就算了,怎么还让祁琛也进宫?
而且这样真的好吗?一个公主让两个男子进宫陪伴,这已经是在做惊世骇俗之事了。关键是昭正帝对此事也默认同意了,好似没听到这事,任由文贵妃和晋王去闹腾。
祁琛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对永宁公主更是不屑与唾弃。竟还会有女人公然让两个男人去陪伴的,真不要脸。当他是什么?面首吗?
祁泽则反应淡然,她在昨天就接到了宫中密报。因离得太远,祁泽的人没有听到慕容脩具体对文贵妃说了些什么。但从之后的谈话中祁泽也判断出了慕容脩想做什么。
她都没有想到慕容脩现在也是狗急跳墙了,竟然会不顾亲妹妹的声誉。让她与永宁公主发生肌肤之亲,用此逼迫永宁公主不得不嫁给她。
先不说这可不可能成功,而且她是女子怎么和永宁公主发生肌肤之亲。也不知道慕容脩打算怎么做。如果这次女儿身的身份不小心暴露,那就完了。
但又不能不去,只能小心谨慎应对了。
祁哲看到祁琛和祁泽要进宫陪永宁公主那个恶女,就开始幸灾乐祸,幸好没有看上他,也算逃过一劫。
“这次大哥和三弟幸得永宁公主青睐,子扬在这里先行恭贺了。”祁哲拱着手幸灾乐祸挤兑道。
“哼。”祁琛见此,瞪了一眼祁哲,拂袖而去。
祁琛本来就是骨子里带着清高孤傲的,这次永宁公主无意间的传召,让两个男人去作陪。说好听点是思念,不好听的就是把祁琛和祁泽当面首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这次就只剩下厌恶了。
祁哲看祁琛生气地拂袖而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见祁泽还在,就上前嘲笑道:“二哥真是太羡慕三弟了,有永宁公主这样的美人作陪。春宵苦短,三弟美人在怀,还是好好珍惜才是。”
祁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祁哲,笑道:“三弟哪里比得上二哥每天都有美人作陪。虽有春宵一刻值千金之说,不过二哥还是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说完,祁泽就离开了。
独留一个祁哲在背后咬牙切齿地喊道:“祁泽,你别太得意了。”
但祁泽好像没听到,自己走自己的,不理祁哲。
祁成看自己的儿子还在那儿龇牙咧嘴地瞪着祁泽,想到刚刚又把祁琛给气走了,就恨铁不成钢地敲了祁哲一下。这是祁家的大事,祁哲竟在那儿幸灾乐祸,是嫌祁远平时训骂的太少?
祁远也在那儿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孙子,现在都到啥时候了,他还能像不是自己家事似得去嘲笑别人。要不是祁泽是晋王的人,祁远觉得看祁泽都比看祁哲要顺眼。
祁哲还在愤懑当中就被凭空敲了一下头,还想着回头骂回去,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本少爷?
结果回头一看,看到祁成那略微严肃的表情还有旁边祁远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到会被祁远训骂就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变得乖顺起来。
祁远和祁成看到祁哲变乖了,就作罢。
同时,祁泽和祁琛要去皇宫陪伴永宁公主的消息传到了许家。
许幼宜跑到许思衡面前,担心地问道:“哥,永宁公主这次让祁三公子去皇宫陪伴,不会有事吧?万一贵妃娘娘逼着祁三公子娶永宁公主为妻,我可怎么办啊?”
许思衡也皱起了眉头,这次文贵妃让祁泽和祁琛入宫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他能力有限,即使想插手也有心无力,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但也不能说出来让妹妹担心。
所以许思衡温和宠溺地摸着许幼宜的头说道:“没事的,这次永宁公主只是身体虚弱,贵妃娘娘只是担心公主的身体才让韶仪进宫陪伴的。”
永宁公主绝食的事情,许幼宜是知道的。虽然许思衡这么说了,但许幼宜还是不放心,“真的吗?贵妃娘娘不会逼迫祁三公子娶永宁公主吗?”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许思衡蹲下身子安慰道。
许幼宜想到许思衡确实不曾骗过她,那这次应该也不会。而且祁家大公子不是也去了吗?也许是永宁公主想念祁家大公子,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让祁三公子也跟着去了。
“现在天色已晚,外面都凉了,还是回房休息吧。韶仪不会有事的。”许思衡温声说道。
“嗯。”许幼宜应后就回房间了。
许思衡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久,有些怔愣地看着空中的洒着轻柔清冷月光的圆月,似乎就像那清冷漠然的男子,不由轻柔出声道:“韶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