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九进宫了,直接觐见了陛下。”
肖后听得安排在沈帝处的小宫女回禀,惊讶的站起身。
十九多年未曾入宫,此番入宫,究竟所谓何事。
任凭肖后挤破脑袋,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十九大病一场,早就被陛下削了权力,手中无一兵一卒不说,便是朝堂之上也在她暗中操作下早就没了一席之地。
此时进宫,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些年来,她可一日不敢忘记,当初的十九皇叔。
便是如今是个残废,可那那颗绝顶聪明,举世无双的脑袋可依旧在。
只要他这颗脑袋依旧挂在脖子上,她便一日不能安寝。
无论是为了肖氏一族荣耀,还是为了他,又或者为了自己,沈衍都必须死。
肖后整理好心情,“无双,替我梳妆,本宫要去见太后。”
錾金铜镜中的肖后,一身正红的及地襦裙,配上端庄大气的二龙三凤的漆金发冠。
本应该是最无趣的装扮,但肖后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挑唇一笑的刹那,竟有些邪魅的妖艳感。
这满宫,比她更想让沈衍死的,想必便是那位看似多年不管世事的太后娘娘了。
想当初先皇独宠戚妃,最后甚至因为戚妃薨逝,却还留下了那么一道保住戚妃性命的圣旨。
她便不信,太后心中不怨恨。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相信,独居多年的太后,一定很乐意见到她这样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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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感觉如何?”
沈衍亲自煮了茶,递给木笙歌。这几日,歌儿一直不远不近的,他却突然看不懂了。
林歌接过茶水,捧在手心,茶汤清澈碧绿。
更不用说,煮茶的是沈衍这样风度的男子,不提茶汤,便是看着他分茶煮茶也是极享受的。
她其实不爱绿茶,但还是押下一口。
谁知道这不是一场试探。
沈衍有些讶异,歌儿从来不喝绿茶,他分了绿茶给她,原本是打算恼一恼她,也总好过这般不冷不热的。
沈衍仔细揣摩了自林歌清醒后的一些事情,越发觉得奇怪。
他从怀中取出存放元神碎片的玉佩,那抹残碎的元神好好地呆在里面。因着缺失的缘故,懵懵懂懂。
木笙歌端坐在光滑的雕花铜镜前,任由芳香替她梳妆。
长而泄地的长发,经由她的手之后,每一根都服服帖帖,不似她自己盘的发,总有那么几根调皮的很。
林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似秋水,眉如柳,与她从前雷厉风行的模样一点也不像:
“芳香,你的手可真巧。”
略略几笔,便是最合适她的发型。
芳香:姑娘的头发可真好,光滑油亮,一丝分叉也没有。主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谢姑娘夸赞,姑娘今日要戴哪支发钗?”
沈衍对这个叫做木笙歌的姑娘倒真真是极好,每日搜罗了各式各样珍贵的发饰来讨她欢喜。
想来是极爱木姑娘的。
她可真真是羡慕极了。
可她不是沈衍心中的姑娘,沈衍又如此爱恋那位木姑娘,万一叫他发现了,她不是本尊,下场一定比非常凄惨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