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体关乎天浩安邦,祭山阴寒,求陛下为黎明百姓回宫歇息吧。”
“王德里,原是你这背主的狗奴才,我要杀了你。”
王德里何许人也,自幼得王太后信任,养在身边,又亲自提拔,赐了王姓的大太监。做事从不避讳。原来竟是陛下的人。
肖后侍奉沈帝近二十余年,从不知王德里竟然是陛下的人。
可见陛下心思深沉,二十余年前便种了这样一颗钉子。焉知他的坤宁宫没有陛下的人。
肖芙蓉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她做事十分谨慎,便是查也查不到她身上。往后需得愈加小心些才是。
此时尚不能算尘埃落定,沈帝确实需得回宫,亲自看着王氏。看着她,最后一张王牌的破灭。
沈帝抬脚:“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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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一脚脚尖点在铺了一层薄雪的树枝上,雪花落在发丝上,那瞬间你恍惚以为是天神驾临。
“十九皇叔何必咄咄相逼,你为天浩费尽心血,到头来得到了什么,杀了沈帝,你就是新的沈帝。何乐不为呢!”
身着暗蓝色衣袍的男子,如同一只鹰一般,盯着沈衍这只传言中早就病入膏肓的病猫,却不敢有分毫轻举妄动。
这边沈帝回宫,自然是要恭请一番王太后凤安。
“母后便安心颐养天年罢。”
早有宫女太监准备,只等沈帝开口,卸了王太后的凤冠霞帔。
“你——”王太后怒极反笑:“是哀家小瞧了你,但你要哀家的性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沈帝讥讽的表情惹怒了王太后,“陛下莫不是忘了哀家的王牌。”
王太后一丁点也不担心,她手中有一个王牌,那就是——元婴玄灵者。
整个大陆的元婴玄灵者不过区区可数,元婴一怒,整个天浩都在劫难逃。
沈帝又怎么敢动她呢,他便不怕拿整个天浩陪葬么?
这也是沈帝多年来,放纵王太后的缘故。
沈帝笑着坐下来,掐掉了王太后最后一丝希望:“太后是说,元婴初期的风四流。”
小十九咒毒已解,自然不惧风四流之辈。
可怜他一手带大的小弟弟,白白生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他只要一想到十九咒毒复发,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便恨不得亲手斩杀了那些人。
王太后太过惊诧,她愣愣看着沈帝摇头:这世间能有谁,为难的了元婴的玄灵者。沈帝定是诓骗于她,她不会上当的。
沈帝起身,他不会杀王太后,他只会将她囚禁至死。囚在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夹道中,直至此生最后一口气。
沈帝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冷的雪花霎时融化在掌心。多少年了,他终于可以松下一些。
这边风四流对上沈衍。
两个元婴之间的斗争,必然是惊天动地的。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风四流自知,沈衍一旦毒解,他便不是对手。不过是拖延了时间罢了。
早知当初,便不该放任,早早的斩杀了这颗种子,也不至如今这般结局。
风四流食指拭去嘴角血迹,寒风冷冽刮着他凌乱的头发:
“十九皇叔,好计谋。想必太后早就在沈帝的控制之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