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那生的貌美,却自幼病痛缠身的姐姐身死之后——
他便是她的了。
这样一个怨气滚滚,仿佛全身沸腾着黑色云朵一般的怨魂体,时时刻刻,贴身跟随。
那她每日每时每刻,都能呼吸到这该死的令人愉快的空气了。
可如今看着,常安的怨魂之气,确是少了。空气中那叫人销魂的怨气味儿淡了许多,也寡淡了许多。想是他的姐姐身子有所好转罢。
木笙歌放下不知材质的车帘,缩回马车内。心想着,分明薄如蝉翼,裹着车门时,却不透半分寒意,莫不是传说中的鲛人皮。
鲛人早已经消失在这片大陆之上,莫不是上三陆的鲛人?
沈衍同上三陆从来都有联系,却诓她去了书院。真便只是为了与她成婚么?
木笙歌总觉得,其中还有缘由。只是她还不知底细罢了。
沈衍斜躺着,一手撑着脑袋看书。长发三千,散在衣前,好一幅美人图。
生的好看的人,都有毒。如沈衍这般变态,怕是吸上一口已足够致命。
沈衍丢下书,扔到一旁,冲木笙歌招手:“外头冷,还不进来。”
木笙歌换了神色,钻进马车。
马车壁上有许多抽屉,她抽出一个抽屉,里头置了一些她爱吃的干果,红红绿绿的,恰是好看。
又抽出一个抽屉,这里头摆了几碟子做成兔子形状的点心,兔子的眼睛不知用了什么材料,竞做成了红色的,倒是惟妙惟肖。
只是叫木笙歌想起了那只撮着手指头的邪兔,这点心却是怎么也吃不下了。
像是寻宝般,又抽出了一个抽屉。
这次是一套茶具,看这极简风格便知是沈行那厮的。在暗处瘪瘪嘴巴,又送了回去。
接着是一些裹在油纸中的肉干。
木笙歌抽着小抽屉,越抽越近,到最后紧紧挨着沈衍。
双唇挑笑,眼角媚色天成。顺势挨着沈衍,极是乖顺的躺倒他怀中。
蹭了蹭,自顾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不理会咱们的十九皇叔是否经受得了这般诱.惑。
故作发出嗲里嗲气的声音:“皇叔大人,人家好闷啊。”
女子纤细的手指头,像是葱白,在男子的心口无聊而随意的划着圈圈。
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在说,人家好闷,你好坏呀!
男子一把握住女子极是不安分是手指头,放在唇边,吸了一鼻:“那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如何——”
马车里?
这也太——
绕是木笔歌向来以胆大著称,却也不知如此放肆,如若无人。
沈衍一眼瞧出,此女定是不知想到何处去了。
也不多做解释。缓缓品了一口茶水之后说道:
“此地后山,有一妖怪窝。里头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邪气冲天的家伙。爱妻若是无聊了,不若替天行道一番,也是美谈。”
木笙歌瞧着偷笑的沈衍,嗔怒着赏赐了一个白眼。
掸了掸微微有些衣褶子的八福留仙裙:“竟如此十恶不赦,本姑娘定然是要替天行道的。”
说着钻出马车,骨碌飞了出去。
特意远远离了沈衍,木笙歌自是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