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清心叫不好,真不该背后说人是非,谄媚道“怎么会,我哪有人那么大胆子敢说皇上啊,您一定是日理万机太累了,耳朵出现问题听错了。”
慕容祁冷笑着走到床前,俯身问“那不孕不育,早生贵子是?”
“不孕不育是说的那个杀千刀的王智学。早生贵子是表达了我对皇上的美好祝愿。大概是我说话语速太快,影响了皇上的判断。”杨清清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容祁。
“哦,一开始朕好像还听见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这是再骂谁啊?”
给他个染缸就开染坊,这狗皇帝还得理不饶人装上大爷了。“这当然说的是王贵妃和他那个弟弟啊,形容的很恰当啊。”
慕容祁也不戳破,从袖口里拿出来一瓶药,放到了床头。“西域进贡的,缓解疼痛,防止溃烂,清凉解毒。”
“真小气,就这么一点点。”杨清清嘟嘟囔囔,慕容祁一阵好笑。
“你以为这药是地里种的,还是大风刮来的啊。总共每年就三瓶,已经很稀有了。”慕容祁刚刚对杨清清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好印象,又破灭了。这女人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杨清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的两个朋友也受伤了,这一瓶还真怕不够。”
慕容祁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恍然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就好似回到了杨清清刚入府的那段时间。知书达理,善良体贴,如果她能一直保存下这份纯真,自己也不会跟她渐行渐远,走到废后的地步。能跟丫鬟做朋友,这种胸怀和善心,不是人人都有的,就连自己也未必做到。慕容祁不相信她能改变的这么快,只求不要再苛待下人了,毕竟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他们也不容易。
“一会朕让顺子再送一些药过来,可能比不上清伤膏名贵,但药效也不会差的。”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还真是当官的好材料。杨清清虽然有些感激,可是这伤还不是拜他所赐。这不叫赏赐,这叫弥补。想着想着杨清清就有些不高兴,“那王智学判了个什么罪啊?”
慕容祁回想起这件事,也闷闷不乐,轻轻坐下,屁股就搭了一个边,怕碰疼杨清清。“没罪。”
“啥?哎呦”杨清清一听这话,激动的一挺身,屁股上钻心的疼痛,使她闷吭一声,脑袋埋在了枕头上。
“小心些。朕早就说过,让你乖乖待在冷宫。可是你出去当街砍人,他们不反咬你一口,已经不错了。”慕容祁轻轻拍着杨清清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可,我没砍着他,我有分寸的,伤的都是他那些手下喽啰而已。”杨清清疼的眼泪快出来了,委屈巴巴的嘀咕。
“他伤没伤着是次要,你之前做的事有目共睹,坏印象已经在人们心里形成了,真理论起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你会发善心救人,指不定会怎么想你,认为你能做出更恶毒的事来。况且,王智学他爹一直拿你私出冷宫做文章,这是违抗皇命的大罪,要砍头的。”慕容祁语重心长的劝说,半哄半吓唬得摸摸杨清清的小细脖子,滑嫩清凉,怎么之前没觉得这女人皮肤这么好。
杨清清吓得一缩脖子,这古代还真不是人人都能活的,动不动就砍头。“可是,他强抢孩童,目无法纪,而且,我还听说他把孩子抓回去,做……那种事情。”
慕容祁浅笑着拍了一下杨清清的脑袋,“不许胡说,一国国母,怎能满脑子污秽之事。这些话听听就可以了,不要到处说,你没证据,反而会被人落了口实。”
“什么国母,早就不是了。”杨清清也听懂了慕容祁的意思,口说无凭,历朝历代,断什么案子,都要讲究证据。只不过,就这么放了王智学真不甘心。
慕容祁听到这句话,身躯一怔,是啊,是自己亲自拟定圣旨,把她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