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丢下冥王,小跑走进花厅内,似乎惊讶文青玄和文老太君的到来,几步上前亲昵的搂住文青玄的臂膀,为了表明自己未偷听,表现出面色很诧异
“咦,青玄你怎么过来了,是找我来玩的吗?”
厅上的人都怔住了,门口一直关注着子汐动向的捕快嘴角不自然抽了下,
倒是文老太君狐疑的打量着这两人,分明看起来关系很好,哪像发生过争执。
子汐感觉到身旁的文青玄楞了一下,肌肉紧绷起来,一言不发,那眼神好像认为她又要闹什么么蛾子,
她俯在文青玄耳边,一本正经的轻声道,
“先前你帮了我,这次我还你人情。”
随即俏皮的转头对着洪瑞开口,
“爹爹,青玄既然来找我玩,我带他到花厅后方转一转,”
说完就拉着文青玄往花厅后面花园假山走去,
洪瑞手中还拿着那对玉镯,显然还没摸清路子,这是闹哪出,
文老太君倒是反应过来,
“原来是场误会,倒是命妇叨扰洪大人,”看了看那对玉镯显然也没有再要回来的意思,“小小心意就当是叨扰您赔罪,命妇就先行告退了,”
文老太君说话得体,知进退,无可挑剔,而且很会做人,
洪瑞瞬间明白了,寻思着小孩子打闹可能是借口,怕是文老太君在拉拢他,有意巴结,
想了想,有便宜占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文老太君如今的身份沾染不得,毕竟是朝中众多官员拔出后的肉钉,他退回玉镯,笑灼颜开,
“这就算了,你看孩子不是玩的挺开心的,不喝口茶?”
太君见没什么事也就松了口气,她也没有接交的意思,
“不了,府上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那好,就让刘刚送客,”
刘刚是衙门的捕头,领命带着文老太君出了花厅。
花厅后的花园,中间有一条人工池塘,池塘莲叶茂盛,莲花悄然盛开,青葱一片,偶尔可见颜色各异的锦鲤在莲叶下游戏,
池塘中央子汐和文青玄坐在凉亭的大理石桌上,
子汐对情情爱爱没什么经验,从冥界回来后倒是偷偷看了基本凡间驭男术的话本子,那里面倒是有针对不同男子的描述和喜好,
她研究了一日,
身边的异性,这冥王倒是最摸不透的那种,性情乖僻,喜怒参不透,也不按常理出牌,
倒是文青玄这种就好研究了,他现在不是九天之上的神尊,万千平凡家族中之一,由于家庭原因,从家族繁盛到衰败,受尽白眼,看清来文质彬彬高冷范,内心极其脆弱,一看就是外冷内热的那种,肯定需要别人的关爱,子汐琢磨了一下,话本子说了这类人从来都不会主动去爱别人,有可能一辈子只活在自己的外壳下面。,
子汐盯着文青玄的眼睛,
“文青玄,我们先握手言和?”
文青玄抿着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发冠上的簪子,眼神恍惚,
“你的簪子很眼熟,”
子汐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干笑两声,是文青玄仙身制造的东西,他当然眼熟了
“别人送的”
文青玄不再说什么,端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算是默认握手言和了,
子汐见文青玄面色正常,也不再有先前的那种敌意,笑着凑了过去,
“文青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文青玄动作未停,文老太君对他期望过大,他离弱冠还有几年,自然也没考虑过儿女之情,倒是这洪玺问起这话,让他不由想起今日针对他的缘由,
“你喜欢那位容榕姑娘?”
子汐连忙摆手,示意他话可不能乱讲,冥千晟不劈了她,
“不不不,文青玄你会不会喜欢我这类的,”
文青玄刚咽下去的一口茶水,哽在喉头,呛的他一阵咳嗦,脸色通红,怪异的看着对面的子汐,
子汐此刻还是书院的青袍,脸蛋圆润还有些婴儿肥,倒是那双眼睛放光,充斥着慧黠的笑意,唇红齿白,倒有几分小白脸的意思,
文青玄稍稍拉开点距离,
“咳咳,我没有特殊癖好,”
子汐顿时明白了,文青玄误会她龙阳呢,
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神绰绰的看着他
“我也不是,”潜意识在说我是女子,女子,女子啊。
子汐刚满十四,发育比较迟缓,再者胸口绑着束胸巾,跟寻常的胖小子没什么差别,
文青玄倒是没察觉到有异,只感觉她胸腔有力的跳动,一时没明白子汐的意思,两个男子的距离又太近了,挣扎着要抽回手,
感觉到文青玄的抗拒,看着他淡然的脸色,子汐再次绝望的意识,她依然是个平胸,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惊扰到假山后面正在啄食的鸽子,直到文青玄挣脱开来,子汐也潇洒利落的松开手,两人瞬速分开,
肖氏带着两个丫鬟疾步走了过来,面色气势汹汹,
大庭广众之下洪玺同一男子拉拉扯扯,肖氏实在是生气,自从正室杨氏去世之后,洪玺没了母亲,肖氏一直将其视为己出,自然也是担当了母亲的职责,疼爱是疼爱,管教也是必不可少的,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拽着子汐回房就要教训一顿,
文青玄倒是眉头紧皱了一下,只觉得这位姨太太有点过了,毕竟学生友人之间打打闹闹常有的事,思量着别人的家事,他也不便过问,鞠了个礼准备自行离去,
怎想被拉扯着走的洪玺楞是不甘心的对他大声咆哮道,
“文青玄,我喜欢你,记得你也要喜欢我,”
文青玄离开的步伐紊乱起来,差点跌倒,连忙小跑的离开这是非之地,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
肖氏脸色铁青,气得发抖,拖回房后,疾言厉色的对着子汐,
“你给我跪下,”
身后的丫鬟押着子汐就跪倒在地,
“玺儿啊玺儿,教导你的你都全忘了吗?早给你说男女有别,被别人知道你是女子,以后洪家该怎么办,洪家还等着你来继承,被老爷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着说着肖氏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你还那幺小,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喜欢,你也知道嫁人对你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肖氏哽咽着说完话,忍不住心痛起来,身为女子,一辈子不能有爱人,不能嫁人为妻,相夫教子,该是有多煎熬的事情,
子汐突然为洪玺感到难过,明明是女儿身,却要着男儿装,享受不了自己的生活,承受着一家子担负在她肩膀上的压力,想来她也对继承洪家没什么兴致,不然也不会如此内向且郁郁寡欢,
但是活在这世界,总有自己的使命,子汐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是她自己,她才不会任人摆布,但她并不是洪玺,想了想轻声道,
“姨娘,你不用担心,玺儿自有分寸,”
肖氏将其搂在怀里,默默的将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