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团红色影子忽然闪了两下,消失不见,
池小娪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然而在下一刻,苍白色带着血丝的眼球,却出现在了池小娪的眼前,
这眼球居然没有瞳孔!
池小娪吓得一个激灵,看清了红影的样子,这不就是挂画中的那个执扇女子唐红衣,
“啊”!
一声惊叫,
池小娪从睡梦中惊醒,摸了摸头顶的汗,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做梦。
池小娪的心还在‘噗嗤噗嗤’的剧烈跳动,隔壁的席初初也被吓醒了,睡眼朦胧的坐起来,揉了揉松弛的双眼,一脸哀怨的看着池小娪,
“你怎么了?靠,这一声吼叫,差点没把我从梦中吓破胆,”
池小娪脸色苍白,嘴巴动了动,
“我······刚刚好像做梦梦见了画中的女人唐红衣,她说要我送她回谢郎身边,”
池小娪抱着被角,捂着胸口,“谢郎会不会是指谢教授?”
池小娪话音落下,气氛莫名的冷了下来,
席初初翻了个白眼,无语了,她要被池小娪整崩溃了,平常神神叨叨就算了,连睡觉都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吵醒了她,还一本正经的跟她研究梦,
席初初气呼呼的丢过来一个枕头,披头散发的瞪着池小娪,
“你真的有病,小娪啊,咱们去看看精神科吧,要不找精神老师也成,你这样子迟早会把自己逼疯的,”
席初初一脸同情的看着池小娪,甚至说的意味深长,
池小娪无奈的拽头发,
“烦死了,我是真的看到了,你又不相信我,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会吗?”
席初初打了个哈欠,无奈的点头,
“行行行,相信你,你是祖宗。”
说完席初初又倒头睡了,
“······”
池小娪端坐在床上,搂着枕头发怵,这下更加睡不着了,不知道招惹了什么牛鬼蛇神,不行哪天要拜拜冥王庙。
打了个盹,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离下午上课还有十多分钟,池小娪叫醒了席初初。
洗漱完,池小娪打开寝室门,热气一浪一浪的冲了进来,整栋女生宿舍却没看到几个人,唯一的两三个女生身影都是急匆匆的往外跑,
池小娪打了个哈欠,听到有人在喊,
“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
池小娪一愣,捋了一下乱糟糟的短发,学校是百年老校,京市的传奇大学,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自然不会出现死人这种事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池小娪回头,催促了一下还在厕所磨磨蹭蹭的席初初,
“初初你快点,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席初初边刷牙边探出了头,中长发扎起了一个丸子头,干净利落,
“吓,难怪我说静悄悄的,我眼皮一直再跳,是不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池小娪双手叉腰打趣道,
“那你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或者是两只眼皮一起跳啊,”
“左眼跳呢,”
池小娪嘴角抽了一下,
“眼皮跳又称为胞轮振跳,上胞或下睑不能自控地搐惕瞤动的一种疾病,俗称眼皮跳或眼眉跳,多见于成年人。”
席初初“我信了你个邪,现在跟我说医学术语。”
女生宿舍是一栋环形的大楼,中间是一块平地和草地,很多学生中午都不喜欢午休,平常都会去打羽毛球或者晒太阳聊天,今天人都走光了,这么静悄悄的,还以为错过了上课的点,
只见一个学姐从宿舍门口跑过,池小娪连忙问了一句,
“学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学姐跑的匆忙,脚下还踩着拖鞋,大概也是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她边跑边回头,
“大消息,听说男生宿舍死人了,你们看看学校的校园网就知道了,”
池小娪一惊,有不好的预感,她掏出手机,打开学校论坛,果然硕大的标题吓到了池小娪,
‘金融系曹岩,从七栋男宿坠楼身亡,’
然后就是一长串打了马赛克的血腥图,池小娪顿了下,粗略的看了一遍内容,曹岩在午休的时候,突然梦魇了,像中邪一样,然后自顾自的走出宿舍门,爬上走廊的护栏,跳楼了,
“金融系的曹岩,不会就是今天国画选修课上的曹岩把?”
正在用洗面奶搓脸的席初初也被吓到了,将脸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什么?那家伙死了?你没开玩笑吧?”
“校园网的论坛,照片都摆在那里的,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嘶,虽然曹岩挺讨厌的,但是也不至于死了啊,一条生命啊,”
“说不定不是那个曹岩呢,”
席初初拖着池小娪就往七栋宿舍楼跑去,
“金融系就一个曹岩,肯定就是他,怎么就坠楼了,”
池小娪脑袋还嗡嗡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你说三楼坠楼会摔死人吗?”
“不大可能吧,”
池小娪跟席初初到达七栋宿舍楼的时候,宿舍楼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显然尸体已经被拖走了,只剩下一滩血迹,
池小娪拼命的往前挤,只隐隐约约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和被锯掉的树木,围观的人还在议论,
“这可真是邪门,睡得好好的,居然跳楼了,”
“就是,三楼本来也摔不死人,顶多是残废,但是曹岩倒好,胸口砸到灌木丛,被一根枯木贯穿左肩,听说心脏被戳穿了,挂在灌木丛,当场死亡,”
“咦,死的够冤,学校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命案,估计赔一坨钱,”
“嘶,都快暑假了,你们说,会不会提前放假,”
“想得美,最多休课三天。”
池小娪跟席初初对望了一眼,她就说三楼怎么可能摔死人,这倒好,直接戳穿了心脏,
席初初人都傻了,指了下正在角落搭笼着脑袋的徐烨,
“徐烨跟曹岩是一个宿舍的,还有警察在问话的那几个男生,应该都是一个宿舍的,”
徐烨坐在角落,精神不太好,应该是被吓到了,周围还有不少的特警和学校领导在笔录,
池小娪总觉得有些奇怪,联想到自己之前梦到的唐红衣,
“你说是不是那副画的缘故,”
“没这么邪门吧,谢教授都带着这幅画二十多年了,”
也是,池小娪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怎么可能画中的人走出来,不过这也太巧了吧,一个小时前画在徐烨曹岩手中,一个小时后曹岩就死了,
“要不咱们问问徐烨什么情况,”
“这样不太好吧,特警还在那边,我可不想被请到警察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