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江楚生看着一脸忧郁的言海棠,问:“今晚,你的小屋被别人占据了,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在这檐沿下。”
言海棠瞪了他一眼,说:“柳公子伤势还很严重,我担心他夜晚会出什么事,要留在屋中照看他。”
江楚生一听急了,道:“他是一个男人,你们孤男寡女岂可共处一室?
我不同意!”
言海棠收拾着碗筷,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会铺个被褥睡在地上。”
“那也不行!”江楚生抓住她的手,手指指向自己说:“你要知道你的男人在这里!”
言海棠甩开他的手,道:“我没有男人,你也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以我的男人自居。
我不是你的谁!”
江楚生愣愣的看着她,想反驳,却又不想再惹言海棠生气。
便道:“那好,今晚我也睡屋里。
……跟……你……一起!”
他一字一句的报复性的说出这几个字。
言海棠气的转头,斥道:“你到底要瞎闹到什么时候?”
看着江楚生憋得涨红的脸,言海棠脾气又降了下来。
“要不你在屋里,我睡檐下?”
江楚生瞪着他那双多情的眸子,里面充斥着怨愤,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甘心的道:“好!”
夜半,星空稀疏,月光冷淡。
凉风绕过廊下,吹到言海棠的脸颊上。
她睡不着,心里有太多的烦心事。
她记得自己以前烦心时,就会叫上张跃,柳飘飘他们一起到酒楼大喝一顿。
然后什么烦恼都没了。
不过那时她最大的烦恼就是怎样才能找到一位中意自己的夫君。
现在想想挺可笑的。
当真的找到自己心仪的人时,却发现所有的烦恼都是来自情爱。
“还没睡?你又在想什么事情?”
江楚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身边,正侧卧在她一侧,静静的注视着她。
言海棠被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却被江楚生又拽倒在床。
“你要跑去哪里?”
江楚生声音温和有爱,让言海棠心底融了一片。
但是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质疑道:“你不是在屋里看着柳公子吗?
为何扔下他一人出来了。
万一……”
“没有万一!”江楚生打断了她:“他康健得很,完全不需要人照顾。”
他修长得睫毛眨下来,有种难以言表的魅惑。
江楚生这张脸生的太过妖孽,天下没有那位女子能抗拒他这么深情得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过于暧昧,言海棠有些想逃离。
她平躺着,被江楚生用一只手压在胸脯上,委婉的说道:“我这竹床只能容下一人,你还是睡屋里吧!”
她知道江楚生在外一向衣冠楚楚的,可在床上他就是虎狼。
她可不想在这么尴尬的境地,让他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或者是让自己抵不住诱惑,变得欲拒还迎起来。
江楚生头靠在言海棠脸部,双手环过言海棠的腰,说:“没关系,你这么瘦,我也不肥,腾个地方给我就好。
我抱着你,省的你一人又胡思乱想起来。”
江楚生的呼出的温度在言海棠耳边缭绕,让她身子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如果江楚生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敢保证,先控制不住的人肯定是自己。
还好江楚生还算安生,没有进一步的骚扰她。
但是她好像把江楚生想的有些好了。
江楚生没一会就开始拿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耳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了。
只听江楚生喃喃的说道:“你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吗?”
江楚生的手停到了言海棠的腰间。
“你知道你对我冰冷的态度让我有多失落吗?
我以为你也像我一样,心里时时刻刻想着我。
见到我时,会欢呼雀跃地扑进我的怀里。
可是……”
江楚生翻身把言海棠压在身下:“可是你总是这么冷淡。
像在朝凤殿一样地冷淡。
为什么?
我们之间明明已经没了隔阂?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
江楚生说的双眼通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言海棠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没想到江楚生心里跟她一样地委屈。
她何曾不是时时刻刻地想着他,可是没了隔阂就能在一起吗?
江楚生见言海棠不回答,心底升起一股怨气,他用怨气压制着言海棠地嘴唇。
狠狠地吻着,似乎这是他宣泄怨气地唯一途径。
言海棠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逃离的勇气。
她静静地躺着,任凭江楚生肆意地吻着。
言海棠的冷静,让江楚生地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他问:“你对我已经麻木到如此地步了吗?
就连男女之间的欢情也都无动于衷了?
你可知我为了守身如玉,这些日子以来过的多煎熬?”
听到这话,言海棠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是日夜都跟皇后在一起吗?
怎能说为了我守身如玉?”
江楚生双眸藏着一团火焰,那团火焰藏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不甘。
“可我却从来没有与她有过夫妻之实。”
言海棠怔住了。
“每夜我都很晚才会到皇后的寝宫,如果皇后有需要,我便会找个男子代替我。
灯火昏暗,皇后也觉察不出来。
事后,那男子便会离开。
以防皇家名声有损,我会赐他吃下避孕的汤水。
皇后便以为每夜与她丝缠的人是我......”
这些话让言海棠更是惊诧不已,她猛然推开江楚生,起身问道:“你太狠心了,你这样做会毁了皇后的。
她是何其的无辜!”
言海棠心底都在打颤,没想到江楚生会这样对付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江楚生对言海棠的行为很是不解,他一把拉下言海棠,面色嗔怒的问道:“世间的君王是最难做人的,我想要一心只爱一个人,就只能去辜负其他的女子。
你有什么办法能做到同时与两个女人欢情?
我做不到!”
江楚生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言海棠愣愣的看着发怒的江楚生,心底也软了。
是啊,若是她在他那个位置上,面临那么多的诱惑,自己还能为心爱的女子守身如玉吗?
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错!
可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错的又是谁呢?
江楚生好像听到了她心中所问,答道:“她错就错在身为了楚行衍的女儿,还要痴心嫁入宫中,嫁给他父亲的仇人!
世事两难全,你是,我也是,她更是!”
江楚生翻下身,无助的躺了下来,泄了气般的道:“你总以为皇帝的权力是最大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殊不知皇帝才是过的最艰难的那个人!
我只想一心一意的爱一人,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