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膛目欲裂的盯着青木,然而朱青却变本加厉的对付着言海棠。
言海棠还没有好彻底的右臂上又被划开了新口子。
那口子透过衣衫正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言海棠咬牙,攥起拳头:“不要!千万不要过来!”
她拳头上蓄力,双臂用力向上一番,将朱青手中的剑夺了过来。
反手架在了朱青的脖子上。
朱青惊骇得望着言海棠:“你……你怎么可以动了?
你不是受伤了吗?”
“杀你还是可以的!”言海棠沉声威胁道。
其实刚刚也只不过是一次大爆发而已,言海棠的臂力根本承受不住刚刚那一下的蓄力。
她现在的手臂发软,几乎没了力气,但是又不能让朱青发现。
她忍着疼痛,举着刀吼道:“叫你的人退下!”
朱青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举刀围着言海棠的那些侍卫不得已向后退去。
此时江楚生快跑两步,踢倒了言海棠身边仅剩的两名侍卫,将言海棠旋抱到身子的另一侧,自己接过架在了朱青的脖颈上的刀。
退下去的朱青侍卫立马被大明军围住,并被卸了兵器。
此时周边一片寂静,城楼下也只剩几名大明军,在寻找着可以被医治的受伤人员。
这场轰轰烈类的平定番邦之乱就这样结束了。
白英缓缓走过去,拔刀抵在朱青的胸口,对江楚生说:“把他交给我吧!”
江楚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言海棠。
见言海棠点头,江楚生才松了手上的刀,将朱青交给白英。
朱青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被白英拖着走向城楼的另一侧。
他接受不了自己再一次的失败,心头受了刺激,连话都不愿意说了,更不愿意向江楚生求饶。
他木木然的盯着地上的尸体,脑海中闪过他这一生辉煌的时刻,嘴角渐渐浸出笑意。
“朕是皇帝,朕!才是大明朝的皇帝!
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朱易,凭什么当皇帝?
父皇偏爱,爱皇兄,爱朱翎,又爱你这个失踪十几年的四皇子……就是不爱我!”
“可是朕才是最适合皇位的人!
你们不配……不配……”
他终究是泄了气,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江楚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无神的被白英拽着倒着后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就是个疯子!”
......
言海棠倒在了江楚生的怀里,她刚刚拼尽全力的那一下消耗了她身体所有的力量。
本就没有完全好的伤口正汩汩的向外冒着血。
江楚生慌忙从自己身上扯下几条白布,将言海棠的伤口包扎住。
他抱着言海棠,看着言海棠憔悴发白的面容,心里的疼痛无法言喻。
将军见皇帝那般模样,就将战士们纷纷赶下了城楼。
毕竟皇帝的威严不可失。
城楼上只剩江楚生和言海棠两人。
江楚生抱着言海棠,见言海棠翕动的双眸,和垂下去的双臂,眼角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你知道我会担心,知道我会心疼的!”
言海棠嘴角微微颤动:“你不是……也很傻吗?”
她说话气息很弱,轻轻吐着字,还不忘调侃江楚生一句:“你……差点就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也差点叫我做了大明的罪人……”
她的清澈的眸子里涌出泪水,不知道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被江楚生感动的。
江楚生低头吻掉她趟出的泪水,带血的脸庞伏在言海棠的脸上,轻轻道:“你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血水混着泪水在言海棠的脸上流下,她微喘着气息,想要抬手抚摸江楚生的脸庞,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江楚生从地上抱起她,说:“我这就带你回家!”
城楼下,精绝过得国王姗姗来迟。
他带着精绝国剩下所有的朝臣们跪拜在江楚生面前。
诉说着朱青连年来的种种不是。
他们其实也不愿意朝其他国家开战的,但是迫于朱青的势力,才不敢不从。
这下朱青的势力彻底倒台了,他们才敢站出来说话。
并承诺精绝国以后永世效忠大明朝。
发誓绝不再向周边小国和大明朝发起战争,还要每年向大明朝纳贡。
江楚生也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责。
把军队整顿好以后,江楚生带着剩余的将士离开了精绝国。
那些在精绝国牺牲的大名将士,被就地安葬在了精绝国的壮士山上。
至于龟兹国,他暂时还没想好怎样处置。
言海棠知道他不太喜欢白英,但是龟兹国想要长久安定下去,只能让白英来当这个国王。
江楚生不太愿意,但是这是言海棠的心意,只能答应她了。
回去的路上,江楚生跟言海棠同乘同一批骆驼,烈日刺目伤皮肤,江楚生将自己的红色披风绕到前面来替言海棠挡住面部。
言海棠正沉浸在江楚生的怀里,突然前边士兵来报,说有一人挡住了去路。
前方,黄沙中,站着一位七尺男儿,男人身材壮硕,古铜色皮肤在烈日下耀耀发光。
“是白英!”言海棠从江楚生怀里起身。
江楚生目光冷冽的看着白英,把言海棠抱下身,说:“我去会会他!”
言海棠慌忙拦住他,道:“不要伤害他,他救过我!”
江楚生捏了捏言海棠的脸蛋,安慰她道:“放心,我有分寸!”
江楚生缓缓的走向白英,他身后的将军有些担心,问江楚生:“陛下!末将跟您一起去吧?
这个男人很危险!”
江楚生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与情敌见面,自己带着手下,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他身为大明国君,又身为言海棠唯一的男人,当然果断的拒绝。
白英站在沙丘上,静静的注视着江楚生,等江楚生走近,他才问:“用你们中原话就是幸会了!”
江楚生朝他抱拳。
在战斗中时,血迹模糊了江楚生的脸,叫白英没看清,现在江楚生再次站到他面前时,他有些意外。
江楚生长得如此出尘飘逸,却也能领兵打仗。
而且英勇程度不输常年征战的自己。
那张稍微有些粗糙,被晒到染上红晕的脸,仍然这挡不住里面白皙的肤色。
这样的男人确实有一种魅力。
江楚生盯着白英也审视了半晌,他也佩服白英的战斗力。
这要是在中原的将士中,白英也当是首屈一指的吧!
他很好奇言海棠是怎样与他认识的,又是怎样给招惹上这个情敌的?
这个人好像比张岳心思简单一些,但是却很执拗。
他如今挡在路上,难不成是来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