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 遥遥无期,想第二次翻供没那么简单。
即便是心甘情愿不计前嫌的去包庇自己的儿子,且还不停的为沈思慕开脱一切责任。啧啧啧,最后也是枉然白忙活。
快瘦成竹竿子的金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来人面前咬紧牙关说,“我不依你们,我不依,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你们的所做作为,停止。再者我和沈少总只不过是母子间的小吵小闹而已,又没伤害到其他人。为什么要把思慕关进牢里受罪?为什么要无情的否定思慕为公司付出的所有努力?为什么,为什么要不公平的对待他?为什么?”
天知道他一个小孩子要学习有多困难。
天知道他要对付一群老狐狸有多不易。
天知道他要迫使自己专心有多了不起。
沈思慕再不好再混再坏再疯再不是东西也只能是她金洁来收拾…除了她以外,试问谁他/妈的还有资格来惩戒她苦命的孩子?就是挨千刀的沈训德也没有。他一心就是他的事业,事业比什么都重要。比他所谓的仁义道德更加恶心,恶心透了。
妄想是人中龙凤,妄想呼风唤雨…呸,跟个土匪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说得倒轻巧。”身穿制服的男人无丁点儿表情的开口道,“介于在之前,你丈夫沈训德与你继子沈思慕都是层林市的户籍,所以导致无法取证的事件还是需要各种配合。但是你别担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在此,你…你作为他们的家人,你非但没有起到监督规劝的作用,反而还在被我们解救出来后一心只想着怎么把诸如此类的恶性责任推卸给不相干的人。金洁女士,这例恶性/事件是很严重的,动用私刑并限制人身自由。而且,快被整死的人未免不是很享受吧!可你现在能说了吗?你到底被他关进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受到哪些折磨?包括你这几年来进过几次医院?而之后…不好意思,请你先别急着辩解,行吗?”他不悦的板起脸望着总是反驳他的金洁。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去为犯人求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惹人厌恶。
没有,是你们胡说八道故意冤枉好人。金洁使劲拽着他的裤脚,一席话过后不仅没起到正面效果,进而还让金洁得出一个非常良好的结论:管住嘴打死都不去奉告,思慕必然就会被快点放出来。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绝对没错。更何况以前住一块儿的邻居们都搬走了,就算他们到层林市也无济于事,调查,还调查个屁。
蒋遇那野孩子就是多管闲事,还麻烦警察来走这一遭,甚至还把孙妍那死丫头给带来了。太他/妈的操蛋了,不就是比不过思慕嘛,这还学会落井下石了?是他/妈的要把沈家给彻底毁了才肯罢休吗?真是打小就不是善茬,勾人的妖精,迷得思慕都几乎忘了自己的任务。心软?呵呵。蒋遇就是他娘的比不过沈思慕,永永远远都差得远呢!
“警官您肯定是弄错了,沈思慕他从未打骂过我。您是知道的,这孩子能力很强,还在念书就开始管理起了偌大的公司,在层林市需要他操劳的事数不胜数,一边要到外省辛苦读书,一边还要负责本地的工程是否合格。只不过十几岁,就是太让人省心了,所以我就气不过。警官,要是我是受害人的话我能坐以待毙吗?要是我与这孩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能不站出来揭发他吗?警官,您能放他出来吗?别关着了,吃也吃不饱,多可怜不是?牢里有多乱,我也稍加有所耳闻。沈思慕打小就体弱多病底子不好,我就是担心他会被那些人往死里揍,我心疼。”
心疼?心疼个屁。您当年下狠手时,你有想过他身体不好吗?你他/妈的想过他有多可怜吗?站警官旁边的蒋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算是看明白了,何止是荒唐能随意敷衍了事,这完完全全的他/妈的就是有病,神经病,全疯了…
理解归理解,同情归同情。难不成真被沈思慕打死了金洁才心满意足?她是如此想的吗?但刚从她话中听出,她好像对沈思慕并非是一无所知。至少她还清楚沈思慕的行程和安排以及他出现在成堰县长住…也就是金洁的老家那边念书,且与孙妍还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
也许是巧合也说不一定,但很遗憾的是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来完成他们的‘宏伟大业’。不管他们想干什么也没关系啊,总之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很正确,就是他蒋遇在陈路花下葬后亲自去警局呈交的机密文件。是他没错,藏着掖着都无人知晓,再则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也没什么必要接着再摇摆不定了。
金洁的事是其一,算家庭内部矛盾,要想摆平她的思想也实在是艰难到极点。不过呢还是存在某些事情却偏偏非也,再则就更不太需要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判断问题的所在出发点兼诡异路径处了。
所以就连蒋穆岷与他的得力助手阿颜都还被蒙在鼓里的一系列‘过家家’行为比比皆是导致瞬时无从追究,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啧啧啧,蒋遇貌似只能说是他想向自己证明自己罢了!要不然没出息三字还能成了封印不成?
啧,傻不傻?
前期是金洁用尽全力虐待儿童,后来倒还彻彻底底的反过来了。她还只觉得儿子像她,有仇必报的性子就跟她一样。一脸的蜜/汁骄傲自满都不晓得从何而来…搞不懂也不想懂!反正现在警官已经介入到了这事之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
从餐厅出来,哈欠连天的陈素罗已读了信息就赶紧拨打了电话。风扬起,突兀将至死不渝的灰尘拥抱且驶向漫山遍野映山红。
蒋遇匆匆搜出的钱包陈素罗都没顾得上接,紧接着,他就目睹一辆红色的帐篷车停在了他们的附近。并且,拉开车门穿一身黑的男子的确是很眼熟,又苦于想不起来。
身材高挑,侧影有型,面部暂时识别不出来。毕竟蒋遇出门没带眼镜,刚刚也只是凭着感觉发现的。要万一没出错,那只能夸奖他的直觉就还挺准的吧!
多份了解多份放心,何况陈素罗的身边人各式各样鱼龙混杂…当然了,该提高警惕的绝不能松懈。虽然蒋遇的内心是非常抵触这类突然冒出来的圣人模式,但没办法,相识一场,他总不能亲自看着这位女孩随随便便就跟别个陌生人离开吧!
“沈远冬的跟班,沈红。”陈素罗故作轻松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蒋遇。下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了。反正你又不在乎,反正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我啊,我也有我的打算。但是蒋遇,估计你这辈子都不会去罗城了,尽是不好的回忆还害你差点丢了性命。
如果明年罗城有遍地盛开的鲜花,你觉得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专程过来进行观赏吗?那你再猜他们是不是会浑身颤抖并不敢朝周围盯着看?不过,他们肯定会害怕同行的亲戚朋友突然间就彻底消失不见了。然后当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洁白如雪的被褥是取自于天堂的祝福,且摆在桌面的瓶瓶罐罐则是地狱的恶犬…无论放哪边,边边都不会如意。
能来吗?阴影面积是大于且不等于的。所以,猜是多此一举,除非时间能摆平一切,否则也不会对经济发展造成什么影响。
罗城就如一个单独的“王国”,所谓的条条框框规规矩矩是被专横跋扈的人制定并发表。且在加大力度严惩黑恶势力的政策没完成普及之前,说些许青涩些许幼稚都是在变相鄙视浪迹在其中的部分小城民。
送‘药’送钱送女人送古董送烟酒送补品…那可是他们应付官员们的整套‘廉价版的老式月饼盒’。半推半就的架势和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翻篇都没丝毫违和感。于是,共同的享福生涯就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心照不宣的拉开序幕。表面的清正廉洁令人敬佩,背后的游刃有余让人起敬。起初是没有半点破绽,但同样的官职同样的‘礼物’如何就不能做到人人有份呢?要知道昧着良心去维护他们的计划可是极大的不容易!掉了乌纱帽是小事一桩,没准命都弄没了…
一碗水不能不端平是最基本的规矩,要么就不起头,要么就玩到底。
“……”
若没有见不得光的买卖交易浮出水面;若没有再有丢失小孩的惨案接连发生;若他们出售的水果零食就只是很普通的水果零食。若他们没有疯狂的抓人推向实验楼里…蒋遇,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就能重头开始了?
“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蒋遇阴沉着脸,语气冷冷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你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你难道能救出你哥哥不成?还是能重操旧业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陈素罗,你得给自己一次机会。不要像几年前一样被人陷害,你他/妈的明白吗?”
生气中的你就是有种独特的魅力,记得没事多多生气哈,很帅。
陈素罗轻笑,“可我是陈素罗,可我是陈晓山的妹妹。”
没有道理可言,人人喊打的陈晓山,又有谁不想报仇雪恨?就便是不经意的一个姓氏都会让他们掏出锋利的刀剑架到此人的脖子上,更别说她还是某人最看重的妹妹…
没有血缘胜似血缘,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晓山哥哥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