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看着唐三藏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这些年他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不管是凡人,还是妖怪、鬼怪,没有不垂涎她的美貌,就算是像郑天那样伪装成正人君子的人,眼中的贪婪之色依旧藏不住。
但是在唐三藏的眼中,她看到了初见时的惊艳,不过那只是欣赏,并无淫.邪之意,而且很快就转到了正事上,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乱了次序和阵脚,这样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心中确实多了几分好奇。
青黛不过是个凡人女子,也看不出唐三藏究竟是凡人还是妖怪,不过应该不是鬼怪,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不舒服。
长廊上的众人也是从青黛到来回过神来,不少人皆是皱眉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上青楼其实不少男人也不是一次换一个,要是遇上好的姑娘,不少人更愿意多来几次,这也就是老相好了。
所以昨晚在这里过夜,然后今天还打算在这里过夜的男人也确实有,而且还不少。
众人想了一会,一旁一个长得颇为丰满圆润,发间斜插着一朵红花的姑娘怯生生地说道:“昨晚夜里,比较晚了,我有听到丁香房间开门的声音,接着编听到了脚步声,朝着楼梯那个方向去了,只是不知道是谁。”
唐三藏看向那姑娘,她的房间就在丁香的房间旁边,眼睛不禁一亮,“你可记得那大概是什么时间?听脚步声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那红花姑娘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清楚,不过那时候已经入夜挺久了,脚步声不是很重,不过我也确定是几个人。”
“我听到了,就是一个人的,而且应该是喝醉了,脚步一下重,一下轻,还她娘的撞了一下房门,老子正在爬肚皮呢,差点没吓出毛病来。”那胖姑娘旁边一个脸上有道刀疤,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出声道,脸上还有些愤愤之色。
不少人听到这话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胖姑娘则是有些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脸蛋红的像个苹果。
唐三藏闻言也是不禁莞尔,这大汉倒是直爽,不过从他们的话基本上可以断定昨天夜里郑天确实是独自一人离开了丁香的房间,也算是佐证了丁香之前的话,郑天的死和丁香应该没有关系。
而郑天为何半夜醉酒离开丁香的房间,之后去了哪里?见了谁?
这就是现在最大的谜题。
丁香的嫌疑被排除了,那么郑天半夜三更离开房间,很有可能是为了去见某个人。
而接下去便在没有目击证人出现了,郑天在红袖招里算是老面孔了,不少姑娘和小厮、丫鬟都认识他,可昨天夜里却没有一个人见到了他,可见他昨晚应该是故意避开了所有人。
而他如果半夜三更去见人,这其中最有嫌疑的自然是和郑天关系密切的海月和小青。
众人依着唐三藏的判断,这会也是将目光转向了还在默默流泪的海月和沉默站在一旁的小青。
至于青黛姑娘,人家来是给希娘面子,这事怎么看都和她没有关系吧,难不成长得天仙般,看起来又柔柔弱弱的青黛姑娘还会把郑天杀了丢池塘里?这简直是搞笑!
唐三藏却不是这样想,既然人都叫来了,没道理不问一问:“海月姑娘、小青姑娘,还有青黛姑娘,请你们说一下昨天晚上亥时到子时这个时间段,你们三人人身在何处?又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众人有些惊奇的看着唐三藏,没想到他竟然把青黛姑娘也算进去了,姑娘们大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男人们见唐三藏花式作死,肯定会在青黛姑娘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是有些开心。
小青面色淡然,一直没有开口,而一旁的青黛倒也没有出言反对,只是一双纤纤玉手却是不知为何攥紧了裙摆,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变得有些明显了,而虎口处的那点胭脂般的红色更鲜艳了几分。
“难道真是那个……”沙晚静盯着青黛手上的那点红点轻声自语,眉头依旧皱着,好像有些想不通什么事。
孙舞空这会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青黛的身上,火眼金睛不知何时已经运起,好在这会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三藏他们这边,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海月强忍着悲伤,想了想,有些哽咽道:“昨天我身体不适,和希娘说过之后,便在屋里早早歇下了,一晚上都没有出过门。半夜的时候,莲儿担心我,还给我来送过药,在我房间里陪我过了半个多时辰,那时候应该差不多是亥时,后来喝过药之后我就睡着了。”
“对,我能证明,昨天海月生病了,我还专门给她去抓了药,晚上客人走了之后熬了给她送去了,那个时间段正是唐公子所说的时间段,后来我也是看着海月睡着才离开的。”人群中走出来个短发女子出声说道,上前扶着海月,有些气愤地看着唐三藏,“郑天那人如何我不想多说,海月对他痴心一片,甚至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他用,怎么可能害他?你又为何还这样怀疑她?”
唐三藏看着那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不算惊艳,不过也还算耐看,一手扶着海月,瞪眼看着他,气愤的模样,和海月的关系应该不错。
而且听她的话,海月竟然还把自己的钱拿给郑天花,而在她生病的那个晚上,郑天却在丁香的房里寻欢作乐,这等人渣,还真是死不足惜。
唐三藏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侦探,因为主观性太强了,要是这郑天还活着碰到他们师徒,下场肯定要比安康镇那个不孝子惨,就算是朱恬芃不动手,他觉得自己也肯定忍不住想要给这王八蛋来一拳。
现在问题来了,要是把这个凶手找到,是看着凶手一命还一命,给那个人渣偿命呢?还是帮助凶手逃脱?这果然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