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你说不能雕佛像吗?”
“嗯?”钱老板有些惊疑地看向了田萌萌。
由于钱老板说他开出的翡翠准备自己留着,场面显得有些平静,再加上田萌萌的声音有些大,不单单是钱老板,里圏的一些人都听到这话,全都看向了田萌萌。
田萌萌见此情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暗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这位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雕佛像?”那个老人首先就发起了难,因为雕佛像是他提议的,田萌萌这么说,就相当于打他的脸。
田萌萌觉得这事因她而起,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抱歉啊,是我不会说话,您别在意。”
“我不管你会不会说话,现在大家都听到了,怎么着也得给个解释吧,不然这叫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家伙胡说八道呢。”老人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语气很不友好。
这时,旁边有声音响起:“我说老宋啊,就你这态度,人家小姑娘要被你吓死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说话那人比老人小不了两岁,估计五十三四的模样,老宋看到他,顿时更加不爽了:“我的事情需要你操什么心?”
那人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给人倚老卖老的印象。”
老宋听了说话斥道:“赵之祥,你是故意想找事是吧。”
赵之祥摊了摊手:“行行行,你继续,我退避三舍这总行了吧。”
“哼!”老宋冷哼一声,又把视现看向了孟子涛等人。
孟子涛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这话确实是我说的,道理嘛也简单,飘花的位置一般不出现在观音和佛的脸部,大家都都喜欢脸上干净的,脸上出现飘花就真不值钱了,一知道老先生你认不认同?”
既然对方说话这么不客气,孟子涛当然也没必要和对方客气,而且他说的也是行业内的共识,老宋也拿出不出反驳的证据。
但同时,钱老板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因为这块翡翠做成饰品,动的地方越少,损失也就越小,原本做成佛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既然飘花的位置不对,那就只能放弃这个方案了,但如果换成别的方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钱老板,其实你这件翡翠的形状还是不错的,就算不雕成佛像,雕一些其它的图案也是可以的,比如‘连生贵子’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说着,他就使用地上的粉笔画依翡翠的形状画了示意图,“连生贵子”是我国传统的吉祥图案,一般是由童子演奏笙,再加上旁边的莲蓬、桂花组成,其中莲与“连”、桂与“贵”、笙与“生”同音。
随着孟子涛画的示意图完成,钱老板脸上又再次露出了喜色。
孟子涛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见解,雕刻师傅或许有列好的想法。”
钱老板哈哈笑道:“哈哈,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而且‘连生贵子’这个寓意也很不错,说实在的,我还要谢谢小兄弟你呢!”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
钱老板是高兴了,但老宋就高兴不起来了,而且感觉自己在大家的眼里,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心里憋着一股怒火的同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钱老板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看到孟子涛名下居然有一家古玩店,心里挺奇怪,但马上他注意舒泽他们,就以为孟子涛是什么富家子弟,开古玩店只是为了玩玩而已,也就按下了心中的诧异。
由于这里解出了玻璃种,虽说不过是翡翠飘花,而且个头还不大,但再怎么样也是玻璃种啊,更何况,解出玻璃种的毛料价值才一千八,那块翡翠的价值至少五六十万吧(飘蓝花等因素),想想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赌石之所以吸引人,正是因为赌石赌涨获利的空间特别的大,一旦赌准了一次,那么很可能就是一下子就收获好几百万甚至更多,也正是有着许多一刀致富,以小搏大的成功例子,才有众多人前仆后继的进入这一行。
现在,一千八赌赢五六十万的例子出现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于是许多人都纷纷挑选毛料赌石,柴承业也是忙了好一会,这才得闲。
姜铭宝找到柴承业把今天的来意说了一遍,柴承业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了。
柴承业苦口婆心地说:“我的姜大少啊,这才涨多少啊,我都朋友说,现在已经有很多有钱人纷纷准备进入这一行,到时翡翠毛料的价格肯定会再涨,你现在就想要把毛料处理了,亏不亏啊?”
姜铭宝苦笑道:“业哥,我也是没办法啊,要不是我现在出了事,急需钱的话,哪会想把毛料现在就转让了?”
“你现在缺多少钱?”柴承业问道。
“比较多。”姜铭宝对此不想多说。
柴承业摆了摆手:“到底是多少,你说个数,可以的话,我帮你凑点。”
姜铭宝苦笑道:“千万朝上。”
柴承业愣了愣,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姜铭宝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
见姜铭宝不想多谈的样子,柴承业也没有多问,想了想,问道:“你朋友买这批翡翠,是准备投资还是自己用掉?”
姜铭宝回道:“应该也是投资。”
柴承业松了口气:“我能和你朋友聊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姜铭宝连忙去把舒泽叫了过来,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得知了舒泽的身份,柴承业多少有些压力,说道:“舒少,实话实说,当初我和姜少合伙买下这批毛料的时候,就已经讲好了,必须至少等到年底才会把毛料出掉,不然姜少是要付一笔不少的违约金的。”
“当然,大家都是朋友,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可能到那个地步。现在姜少急需钱,我肯定也想要助一臂之力。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有我的难处,在外面也有债务,所以还希望舒少能够通融一下。”
舒泽说道:“你接着说。”
柴承业说道:“是这样,舒少您要这些翡翠也是用来投资的,所以我想翡翠暂时还放在一起,等到处理的时候,咱们一起处理。”
舒泽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放多久我也等多久吗?”
柴承业笑道:“这肯定不现实,我说过,我的资金也有压力,最多等到明年春季缅甸翡翠公盘之后,这批毛料就必须要处理了。当然,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在我那部分中,分两百万的货给您,如果我处理毛料的时候,您想要接手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一个适当的优惠。”
舒泽问道:“柴老板,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有些时候,数量大反而不是好事吧?”
柴承业笑着说道:“但至少能够证明我的实力强不是吗?”
舒泽知道,个中事情肯定不止话语中这么简单,于是问道:“柴老板,能否说的详细一些?”
柴承业摇了摇头:“抱歉,这属于我个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多说。”
舒泽想了想,说道:“先看货再说。”
柴承业点头同意了下来,并没有一定要让舒泽马上答应他的要求:“那行,咱们现在就可以去仓库。”
“稍等一下吧,我请的掌眼师傅还没有过来。”舒泽他们几个人包括孟子涛,都对赌石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挑选毛料当然得请专业的人过来。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柴承业也不觉得自己会吃亏,毕竟他不可能让舒泽把好的毛料都选去。
舒泽请的师傅叫做毛老,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七十年代就开始接触翡翠这行,赌石方面经验十分丰富,舒泽也是托了关系才请到的,对老人很尊敬。
堆放毛料的地方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是一处比较老旧的仓库,守仓库的人是柴承业和姜铭宝一起找的,很可靠,另外,仓库周围还有比较严密的监控,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柴承业跟亲戚打了招呼之后,和姜铭宝一起用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只见仓库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为数众多的毛料,另外还有几个铁制货架,上面也摆放着毛料,这些是相对比较珍贵的。
柴承业有些得意地说:“这些都是我通过朋友的渠道,从缅甸进的的老坑毛料,包括一批老后江场区,现场市场上这等品质的老坑毛料已经不多见了。”
后江场区分老后江与新后江,均产于河床冲击砂中。其中,老后江产自冲击层之底部。出的翡翠皮薄呈灰绿黄色,个体很小,很少超过千克,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少雾,多裂纹,做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制作戒面的理想用材。
正因为这样,老后江场区的毛料十分抢手,柴承业能进一批过来,多少让舒泽有些意外。
毛老轻轻点了点头:“这里的毛料看着还不错,具体怎么样,得细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