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出绿了,一时间,周围的人争先恐后地向里面挤,柴承业见此情形急忙让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总算没有引起混乱。
“这看起来有些像是玻璃种啦。”
“不见得,刚才我也看到了,好像达不到玻璃种的程度。”
“就算达不到玻璃种,那也差不了多少啊,你想想,现在这个位置都能解出翡翠,有可能大半块毛料都是翡翠吧?”
大家纷纷表示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么一块翡翠价值至少上千万吧。一时间许多人脑子里都升起了羡慕嫉妒的念头。
柴承业当然也不可能不动心,不过他的心态摆的好,知道这些毛料将来他肯定还是要卖掉的,眼红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也是一位成熟商人应该有的态度。
钟锦贤喜上了眉梢,不过解石才开了个头,具体什么情况,根本无从了解,于是他又向毛老请教,接下来怎么处理。
毛老仔细研究了毛料切口的位置,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还从原位置切。”
“听您的。”钟锦贤当然从善如流,让解石师傅接着动手。
由于毛料不是很大,解石使用的时间不长,片刻功夫后,这一刀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解石师傅关掉机器,把毛料拿了出来,让钟锦贤自己动手把石片揭开。
钟锦贤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揭开石片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自嘲一笑,自己平时也见惯了大场面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紧张,看来赌石这玩意儿,还真是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啊!
“啪!”
一声脆响响起,钟锦贤把石片揭了下来,扫了一眼,发现石片上基本没多少绿色,从这一点来看,毛老的经验确实丰富。
紧接着,他向毛料的切面看了过去,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表情就凝固起来,不单单是他,周围的人看到切面的表现,也都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钟锦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毛老说道:“毛老,还是您火眼金睛啊,里面的翡翠确实被这个神仙断口破坏了。”
原来,毛料内部的翡翠确实够大,而且结晶很细,水头好,种老,颜色也够浓,够艳,属于艳绿色,但十分可惜的是,神仙断口确实影响到了内部,对内部的翡翠破坏的比较严重。
毛老摇了摇头,十分惋惜地说:“说实在的,这种情况我不真不希望自己猜对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还好,你这块翡翠个头够大,虽然受了裂绺的影响,不过还是可以做一些小挂件、戒面之类的玩意儿,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够赌涨的。”
能够赌涨无疑让钟锦贤稍微开心了一些,他向毛老作揖道:“承您老吉言了,您看我块毛料接下来应该怎么解?”
已经解出了一面,接下来就比较容易了,毛老划了几条线,让解石师傅照着线解。
既然这边已经差不多出了结果,舒泽就有些等不及了,问道:“柴老板,你也会解石吧?”
柴承业点头道:“行,我帮你解吧。”
舒泽说:“毛老,还要请您帮忙看一下怎么解。”
毛老说:“你这块需要稳妥一些,先擦石吧。”
擦石也是赌石行业中,一种通用的规则,就是用工具在容易出绿的地方,先擦掉一层外皮,以方便人们进行观察。这种方法比切石有一点好处,就是胜在安全。
舒泽又问道:“从哪里开始擦呢?”
毛老说:“老说说一擦蟒,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先从你这块毛料上的白蟒纹开始擦。”
蟒纹,通俗的讲,在一块毛料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排列的表皮。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的一种新的“花纹”,这就叫做蟒纹。
蟒纹是赌石玩家通过玉石的外表判断其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的主要根据之一。
白蟒纹也就是白色的蟒纹,一般也叫做白蟒,而的舒泽这块毛料上的蟒纹就是白蟒,还呈灰白色,这种颜色的白蟒,赌涨的可能性非常大。
决定从白蟒开始擦石,柴承业就换了擦石的工具,开始作业。
随着“嗞嗞”的擦石声响起,赵之祥和旁边一位围观的朋友讨论道:“还真是没想到啊,柴老板手里好毛料看起来还不少。”
“我以前到是听柴老板提起过,他托关系从缅甸搞了上千万的毛料回来,估计说的就是这么一批了吧。”
“既然这样,他刚才还说是合伙人的,实在没意思。”赵之祥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可没说不是合伙买的,说实在的,就凭柴老板的能耐,有能力的话,谁高兴窝在这个五环外的地方啊,早就去潘家园附近或者去珠宝城那片了吧。”
“呃,这到也是。”赵之祥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老黄,你和柴老板关系不错,有没有办法问他搞一些高品质的毛料啊。”
对方看看他,笑着说道:“你现在问的可不是时候,他要处理毛料最少要到年底,你想要的话,到时再说吧。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你想要的话也要多备一些现金才行,我之前听他说毛料是不单卖的。”
赵之祥笑眯眯地说:“嘿嘿,这你就放心好了,如果都像他们拿过来的毛料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多做准备啊。”
那人笑了笑也不多说,心里腹诽道:“就你喜欢占便宜的德性,到时又肯花多少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还擦不出一丝绿意来,舒泽心情开始焦虑起来,这时,他注意到柴承业的手突然一顿,紧接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吊磨,用水清洗了一下毛料,果然可以依稀看到里面一抹淡淡的绿意来。
“出绿了?”舒泽凑上前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柴承业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用强光手电一打:“很可能是苹果绿,种和水都很不错,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听到“玻璃种”三个字,舒泽心潮澎湃,而周围的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好在店员有了经验,再加上现场人不多,才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我来看看。”
毛老接过工具,仔细打量了一下开出的窗口下面的翡翠,嘴里说道:“你们看,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很有可能是老坑玻璃种。”
钟锦贤大呼小叫道:“老坑玻璃种苹果绿,你小子发啦!”
舒泽得意洋洋地说:“发到不至于,不过我看咱们今天打的赌,我是赢定了。”
“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能不能赢,你还是看看最结果的吧。”钟锦贤有些不服气,不过大家只是娱乐一下,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什么晦气的话了。
舒泽哈哈一笑:“那你就等着被我吊打吧。”
接下来,柴承业继续擦那个窗口,随着窗口的加深和扩大,里面的翡翠也露出了真容,确实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是老坑玻璃种苹果绿。
看到翡翠的色泽润的一塌糊涂,舒泽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就凭这个表现,舒泽觉得自己的这块毛料肯定大涨了。
又出现了玻璃种翡翠,而且比无前那块飘花要好的多,围观的人也都眼热不已。
“柴老板,这样的老料子你也适当拿一些出来啊,总不能让我们光过眼瘾吧。”
“就是,就是,老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一时间,许多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想让柴承业拿出更多好毛料出来。
柴承业连忙作揖道歉:“诸位真是对不住了,碍于一些原因,这些毛料估计还要等几个月才能跟大家见面,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见还有人显得不满,他委婉地说道:“诸位,真不是我不想卖,这么着可好,等到我出货的时候,我作主给你们打个九五折,怎么样?”
“切,柴老板太小气,九五折能少多少啊?”
钟锦贤看了看说话那人,说道:“我这块毛料五十多万,你说九五折能有多少?”
之前说的三十几万,只不过是现在的成本价而已,当着外人的面,当然不能把成本价说出来。
钟锦贤一句话,让大家都没了声音,有些人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毛料虽好,但价钱也不便宜,并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得,还是老老实实过个眼瘾吧。”这是许多人此刻的心声。
舒泽的毛料换了一个地方擦石,同样也出了绿,不过颜色却不是那么正了,这也正常,因为一般情况下,翡翠满色还是同一种颜色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但不管怎么说,这块毛料赌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另一边,钟锦贤的毛料也解的差不多,情况既好也坏,好的是翡翠的个头确实大,而坏就坏在众多的裂绺,对翡翠的价值影响很大。好在总体而言没有赌输,涨了有差不多一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