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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也蓦地一惊,他反应快,大吼一声,一刀横劈而出,刀凌厉无比,‘当啷!’一声刺耳巨响,锋利的刀刃正劈在枪杆上。
枪尖在距离黄忠咽喉还有半尺时被击荡开了,这时,力量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如果刘璟再苦练一年或者两年,当他也能使用一把八十斤重的大铁枪时,黄忠这一刀就未必能劈开他的铁枪。
刀刃劈中枪杆所传来的巨大震荡力,竟使刘璟双臂酸麻,左手虎口震开,变成单手执枪,身体失去了平衡,险些摔下马,两马相错,飞驰而去。
这一个回合,黄忠虽然明显占据了上风,但他同样也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刘璟的枪法竟是如此诡异,看似老牛拉破车一般缓慢沉重,但缓慢中却暗藏杀机,枪尖就像少了一段轨迹,眨眼间就到了咽喉前。
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赵云的鸟朝凤枪,赵云能够名震天下,枪法必然有过人之处,黄忠不由暗暗称赞,果然是天下第一枪法,名不虚传。
不过,刘璟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力量弱,他还是经不住自己一刀,他只是依仗马奇快和枪法精奇,才和自己交手一个回合,如果再战,他有把握在两个回合内将刘璟劈下战马。
“璟公,还要再战否?”黄忠远远高声问道。
此时刘璟的心中并不沮丧,黄忠一刀的强劲力量在他意料之中,他还差得远,个月的苦练虽然有所进步,但和黄忠比起来,自己的实力还是微不足道。
但另一方面,他居然能抵挡住了黄忠一个回合,而和赵云比武,他一个回合也抵达不住,这恰恰是他在于禁之战中摸到的经验,如果是主动出击,那一定要利用自己马快和枪,以来杀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刚才他不就险些成功了吗?
不过,确实没有必要再打下去,刘璟丢下枪,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抱拳道:“晚辈刘璟,心悦诚服认输!”这是标准的比武认输之礼。
黄忠呵呵一笑,也翻身下马,上前扶起刘璟道:“其实你也不错了,只是力量稍弱,若你的力量能和我相当,那我们战个五十回合没有问题。”
停一下,黄忠又问:“武之事,州牧应该和你谈过了吧!”
刘璟早已经有了想法,毫不犹豫单膝跪下,抱拳道:“我愿向黄老将军习箭法!”
黄忠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反应倒很机灵,居然想向自己习箭法,这也不错,他点点头,凝视着刘璟道:“向我习箭法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你听好了。”
刘璟一言不,凝神细听,黄忠缓缓道:“君不夺他人所好,所以第一个条件,我只是教你箭法,但并不是你师父。”
刘璟苦笑一下,赵云不是他师父,玉真人又嫌他心地不够慈悲,不愿收他为徒,现在黄忠又说君不夺他人所好,还是不肯收他为徒。
刘璟默默点了点头,黄忠见他答应,又肃然道:“那我说第二个条件,跟我箭同样是一个长期刻苦练习的过程,你既然跟我黄汉升了箭法,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必须要练成神箭。
如果你想半途而废,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终身不可用箭,如果我现你使用劣质箭法坏我的名头,我会一箭废了你的手臂,让你终身无法用箭,你可答应!”
刘璟沉思片刻,终于慎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了!”
话点到为止,黄忠心中如明镜一般,他缓缓点头,“那好,你跟我来!”
.........
刘璟跟着黄忠走进了后帐,这是黄忠的私帐,里面陈列着各式兵器,都是黄忠多年收集的藏,他们走到弓架前,弓架上至少摆放着二十副弓箭。
“习射箭先是选一把好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用劣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很难了,所以我一直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务。”
黄忠说着,从弓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刘璟,“你试试这把雕弓,是越人所制,耗时年,力量只有八斗,正适合你。”
刘璟接过弓,张弓空射,只听‘崩!’一声弦响,大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黄忠又笑着递给他一只牛角扳机,“这个戴在拇指上,否则弓弦容易割手。”
刘璟知道这东西,这就是扳指,一般用角或者玉做成,他见黄忠左右手拇指皆戴有扳指,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老将军可以左右开弓吗?”
“那当然,一般大将者皆能左右开弓,箭术高绝者如吕布,不仅能左右开弓,还能一弓四箭。”
“老将军能一弓四箭吗?”刘璟好奇地问道。
黄忠摇摇头,“我最多可以一弓箭,但只能开两石弓,而听说吕布能开石弓,力量天下冠绝。”
其实这个月刘璟在军营闲来无事,也张弓练箭,了解不少射箭基本常识,不过军中的弓术教头和黄忠所讲,似乎有些地方不同。
“我听人说,练弓要先练步弓,步弓熟练后再练骑弓,都说步弓是基础。”
黄忠眉头一皱,“这是谁说的?”
刘璟表情有些尴尬,“军中的弓兵教头都这样说。”
“骑弓有骑弓的射法,步弓有步弓的射法,完全不同,训练弓兵当然要先练步弓,刚才我也说了,一些习惯养成,就很难改,你是大将,与其难改步弓习惯,不如难改骑弓习惯,所以你要从骑弓开始训练,你现在这把弓就是骑弓。”
说完,黄忠挑了一壶箭,向帐外走去,“我们去帐外试箭!”
.......
刘璟翻身上马,手执弓箭,箭壶背在身后,从肩后可直接抽箭,他还是第一次在马上射箭。
很快,刘璟便现了骑射的艰难,平时骑马是手握缰绳,可以稳住身体,但射箭却是两手执弓,全靠双腿控马。
如果有马镫和高桥马鞍,或许还好一点,现在就完全靠两腿夹住战马,尤其战马奔跑起来,起伏不定,在疾奔中射箭,稍有疏忽,就会栽下马去。
直到这时,刘璟才深切体会到训练一名骑兵的艰难,难怪曹军要驱赶民夫去当炮灰,这就是为了保护骑兵,如果他是曹操,或许也会这样做,毕竟一名训练有素的骑兵实在宝贵了。
“奔跑起来!”
黄忠骑马跟在他身旁,大声吼叫,这一刻,黄忠宽厚仁慈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变得异常严厉,吼声如雷,“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
刘璟心中凛然,他力控制住身体平衡,猛地开弓拉满,目光似电,扫向前方,几乎没有停留,当箭头触指,一支雕翎箭便如闪电般射出,射向十步外一只草人,箭从草人上空掠过,偏差了足有一丈。
刘璟在樊城军营内练的是步弓,和现在的骑弓完全不同,骑弓偏小,但势能更大,两臂力量一般不能持久,张弓便须射出,所以要求目力和箭术都非常高。
相反,步弓偏软,为保证力量,一般都是大弓,可以慢慢拉开瞄准,而且是用大箭,射仰角,不像骑弓是射直线,所以在国时代,突骑兵的数量少,一般都是以步弓兵为主。
不等刘璟反应过来,黄忠狠狠一鞭便抽在他的后背,“浑蛋!这才是十步,看你射到哪里去了,再给你两次机会,若还射不中,你就别了。”
刘璟紧咬嘴唇,纵马疾奔,这一次他不再慌张,稳定住情绪,目光找准了草人,他在樊城练步弓时,八十步外可以准确射中草人,现在只有十步,就算是骑马,他也应该能射中。
他等到了机会,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箭擦着草人头顶而过,这一次相隔一尺了,黄忠暗暗点头,‘不错,这孩领悟得非常快!有点靠谱了。”
但黄忠依然十分严厉,又是一鞭狠狠抽去,“还是没有射中,你只有一次机会了,再不射中就滚回去!”
黄忠治军严,胜则重赏,败则重罚,绝不容情,就算刘璟是州牧之侄,也一样。
刘璟纵马疾奔,抽出了第支箭,他已渐渐找到一点手感,黄忠教他的几个射箭窍门在脑海中如水银般流过,内心变得异常沉静,手臂稳如山,他张弓射箭,一气呵成,弓开似秋月,箭去如流星。
这一箭射得行云流水,黄忠暗叫一声好,他目光跟着箭而去,这支箭稳稳当当射中了草人,引来周围士兵一片鼓掌喝彩,第箭果然射中了。
黄忠当然并不指望他第箭就能射中,对于一般人,第一次练习骑射,能在马背上稳住身体都不容易,何况张弓放箭,他吼骂刘璟也只是一种激励,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办到了。
黄忠心中也忍不住暗暗赞赏,‘资质果然非同寻常,真良才美玉也!’
刘璟战马缓缓停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第箭便射中了目标,心中异常喜悦,喜悦之余,又难免有些得意。
黄忠看出了他的得意,不由冷笑一声,策马至一二十步外,纵马疾奔,在高奔跑中,抽出双箭搭弦,两箭一齐射出,箭力强劲,两支箭竟同时射中草人的左右双目。
黄忠又奔至另一边,换成右手执弓,左手拉弦,又是两箭同时射出,正中草人左右手腕。
高的箭法看得众人鸦雀无声,随即喝彩声如雷,刘璟满面羞愧,低下了头。
黄忠不再说什么,缓缓催马上前,凝视着刘璟道:“从今天开始,每天射两箭,十天后,我要求你五十步外一箭中靶,若你办不到,我将亲自动手,重打你两军棍!”